林母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股极致的绝望和恐慌猛地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喘不上气。
“这……这可如何是好？”她脑子里乱成一团麻，“这孩子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如此不管不顾，把自己弄到这步田地？！”
“完了！娘，我完啦！”林羽然带着哭腔的嘶吼将她从混乱中惊醒。
不，不能完！
林家不能完！
羽儿更不能完！
林母猛地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喉头的哽咽和浑身的颤抖，脸上努力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镇定。
她上前一步，弯下腰，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劝道：“羽儿，别胡说！天塌下来还有娘呢！来，听话，先跟娘回屋去，地上凉。”
她伸手想去搀扶儿子，可林羽然像是彻底被抽走了魂灵，对她的触碰毫无反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绝望世界里，反复念叨着：“完了……都完了……”
林母心酸不已，却不得不强硬起来。
她朝身后使了个眼色，两个心腹婆子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架起如同烂泥般的林羽然。
林母直起身，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下人，目光锐利，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警告道：
“都给我听好了！今日之事，若让我在外头听到半句风言风语，或是谁敢在背后胡乱嚼舌根、议论主子——”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每一张惶恐的脸，语气森然：“一律打死不论！都听明白了吗？！”
下人们吓得浑身一抖，齐刷刷地低下头，连声应“是”，大气都不敢出。
林母这才稍微满意，示意婆子将林羽然扶回他的卧室。
回到屋里，看着儿子依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关紧房门，隔绝了所有窥探的视线后，林母脸上的强装镇定瞬间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深重的忧虑和焦灼。
“羽儿，我的儿，你到底是怎么了？”林母坐到床边，声音带着强压下的颤抖，试图去握他的手，
“你跟娘说，你是不是……是不是想找女人？你想要什么样的，娘这就让人去给你买，买几个身家清白、模样好的丫头回来，你可不能再对别房……”
“没用了！再多女人也没用了！”林羽然猛地甩开她的手，像被踩了尾巴的野兽般嘶吼起来，眼睛赤红，充满了绝望的疯狂，“娘！你还不明白吗？！”
“什……什么？”林母被他吼得一愣，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林羽然猛地指向自己的下身，声音因为极致的耻辱和痛苦而扭曲变形：“我……我废了！我不行了！我是个废人了！你买一千个一万个女人回来都没用！懂了吗？！”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砸在林母头顶！
她猛地倒吸一口冷气，瞳孔骤缩，整个人僵在原地，半张着嘴，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
这……这怎么可能？！
昨天！
就在昨天上午！
他还追着丫鬟胡闹，屋里还躺着两个女人！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可能就……
荒谬！太荒谬了！
她本能地想要反驳，想说他只是太累了在胡说八道，可看着儿子那崩溃扭曲的脸，那眼底彻骨的绝望不像假的。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她的脊背，让她浑身发冷。
她强迫自己必须冷静下来！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