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们修行懈怠，很快就会被后来者超越；若道心不稳，更可能在进级时堕入魔道；
最可怕的是，在漫长的闭关打坐岁月里，感情可能被时光消磨，最终相顾无言。
想来两人都想到这些，方心姝率先打破沉默：
\"记得凡间那句老话吗？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云飞扬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这一世，我们要做修真界最坚固的道侣。你炼丹时我护法，我练剑时你研习阵法...\"
\"你耕田来我织布，\"方心姝调皮的说，\"只不过如今我们耕的是大道，织的是长生。\"
\"我们一起变强。\"方心姝靠在云飞扬肩头。
云飞扬补充说：\"不止要变强，还要一起走到最后。\"
——不是谁先飞升，谁被迫留下，而是并肩而行，共赴长生。
修真路上，诱惑无数。
有人为求突破不择手段，有人为得长生抛却情爱，也有人因畏惧天劫而止步不前……
方心姝轻笑：\"要是哪天你被哪个仙子迷了眼，我就用捆仙索把你绑回来。\"
云飞扬挑眉：\"若你被哪个剑修献殷勤，我会用手中的剑让他们知难而退！\"
两人相视一笑，眸中尽是笃定。
红烛燃尽最后一寸时，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属于他们的日子，才刚刚拉开序幕。
云飞扬轻手轻脚地替身旁的方心姝掖了掖被角，窗棂外传来廊下扫叶的沙沙声。
他转头看见方心姝眼睫颤了颤，忙俯身按住她欲起身的动作：“姝儿，再睡会儿，母亲说卯时末再去正厅也不迟。”
方心姝却已坐起身，月白色寝衣衬得她肌肤莹润如瓷，昨夜凤冠霞帔的隆重褪去，眉宇间反倒添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既入了云家的门，总要守些规矩。” 她起身穿上那套大红的旗袍，那是云飞扬母亲特意让人赶制的新样式，领口绣着缠枝莲纹，很合她心意。
云飞扬目光落在床上那方雪白的喜帕上，眉头微蹙。
忽然他毫不犹豫地划破自己的手指。
\"你做什么？\"方心姝惊呼，却见殷红的血珠已经滴落在喜帕上，绽开几朵红梅。
她顿时明白过来，脸颊飞上两朵红云。
按照父亲定下的规矩，他们需得元婴期才能圆房，昨夜虽同榻而眠，却只是相拥而卧。这喜帕本该沾染落红，如今却依旧洁白如新。
\"一会儿嬷嬷来收喜帕...\"云飞扬将染血的帕子折好，语气温柔却坚定，\"我不想让任何人有机会说闲话。\"
方心姝心头一暖。
以他们如今的地位，本不必在意这些凡俗礼数，更无人敢质疑什么。
但云飞扬连最微小的可能都不愿冒险，生怕她受到半点非议。
\"傻子。\"她轻嗔一声，执起他的手，指尖泛起莹润的灵光，伤口瞬间愈合如初，\"我们修仙之人，还在乎这些虚礼？\"
云飞扬反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轻轻一吻：\"我在乎。只要是关于你的事，再小也在乎。\"
窗外传来嬷嬷的脚步声，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尽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嬷嬷轻叩房门，声音恭敬中带着几分笑意：\"少爷、少夫人可起身了？我们可以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