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可是当初散尽了家财,才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在这偏远之地苟延残喘。
三十年过去了,自己这些年确实有些懈怠了,是该好好管管家里这些妇人,整顿整顿家风了。
想到这些,方老头赶紧催儿子按大丫的要求写下保证书。
看着写好的保证书,王芳萍却故意装作不识字的样子,一脸诚恳地请大爷爷帮忙念了一遍。
她这么做,有两个目的。
一是为了让在场的乡亲都知道这件事,这样日后她也能有理有据地再进行反抗,从而达到分家或者断绝关系的目的。
二是为了让大家都明白,方家大丫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负、逆来顺受的老实孩子了。
念完保证书后,王芳萍又请看热闹的几个老人一起在保证书上按了指印。
拿着保证书,王芳萍忙往怀中一塞,实际上是想试试能不能把它放进空间里。
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她心中顿时乐开了花,可脖子上的伤口疼得她忍不住龇牙咧嘴。
不过,那脑海中不停播报的积分,让她瞬间忘却了疼痛,偷偷地乐开了花。
空间在手,谁怕谁呢?
过段时间再找机会闹上一闹,到时候带着老娘和离,回姥姥家或者去镇上!
她是绝不想待在乡下。
现在嘛,先暂且忍耐着,苟且偷生,摸清情况再说。
她知道,这场战斗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至少,她今天给自己和家人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二丫,扶我去躺躺。” 王芳萍趁机虚弱地说道,她此刻身心俱疲,急需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远离这个风暴眼。
“兴汪和兴波去请赵郎中给大丫看看。” 方启文见王芳萍脸色苍白,神情疲惫,连忙吩咐道。
“姐,你小心点。” 二丫和三丫连忙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扶着大姐走进那间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卧室。
说是卧室,其实更像是一间杂物间。
一进门,就能看到左边摆放着一个破旧不堪的衣柜,柜门已经摇摇欲坠,露出里面杂乱无章的衣物;
右边则是一张同样破旧的桌子,桌面上坑坑洼洼,上面孤零零地放着一个残缺不全的瓷茶壶。
再往里面看,靠近窗户的位置铺着一个硕大的土炕,几乎占据了整个屋子三分之二的空间。
炕上随意地摊放着几床打着补丁、颜色灰暗的旧被子,显得格外凄凉。
难道这一家子都要挤在这间狭小又简陋的屋子里吗?
说好的郡主不能当,至少得是地主或者秀才家的小姐呀!
她不禁暗自埋怨起阎王爷来:“阎王爷啊阎王爷,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呢?把我扔到这里来受苦!”
远在阎王殿的阎王,正悠闲地品着茶,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无奈地带着笑意摇摇头:“看来,是有人在埋怨我呢!”
二丫看姐姐愣神,急忙走过来,拉出一床相对较好一些的被子,动作轻柔地给王芳萍盖上。
王芳萍看着那床被子,很是嫌弃,太破旧了,不过还算干净。
忍了又忍,她憋着气乖乖躺下,在这种情况下,她可不能变出一床新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