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第五研究院的大礼堂张灯结彩，院第一次迎春联欢会正在火热进行。
平日里严肃紧张的科研精英们暂时放下了图纸和公式，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空间。桌子上摆满了瓜子和水果糖，气氛热烈而融洽。
何雨柱作为总体设计部的副主任，又是近期接连立功的“明星”人物，自然被众人推到了前排就坐。
韩菡也坐在他身边，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
节目一个个上演，有年轻研究员表演的滑稽三句半，有老专家一板一眼的京剧清唱，还有女同志们编排的充满活力的舞蹈，引得台下掌声、笑声不断。
联欢会进行到高潮，主持人，一位活泼的女工程师，笑着走到台前，大声说道：“同志们，接下来的环节，是我们期待已久的——领导表演节目！
首先，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钱学成钱副院长，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好不好？”
“好！”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善意的哄笑。
钱学成笑着摆摆手，站起身来，倒也大方：“我这个人，搞科研还行，文艺细胞实在匮乏。
这样吧，我给大家鞠个躬，感谢大家一年来的辛勤付出，祝大家新年快乐！”他认真地鞠了一躬，赢得了满堂彩。
主持人接着又将目光投向了其他几位院领导，大家都各有推脱，或者说段笑话，或者表演个简单的小魔术，气氛轻松愉快。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在台下喊了一嗓子：“让何副主任来一个！何副主任来一个！”
这一下，像是点燃了导火索，整个礼堂都沸腾了！
“对！何副主任来一个！”
“何副主任文武双全，必须表演节目！”
“唱歌！何副主任唱歌！”
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连钱学成都笑呵呵地看着何雨柱，眼神里带着鼓励和期待。
韩菡也轻轻碰了碰他，小声道：“大家这么热情，你就上去唱一个嘛。”
何雨柱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他本不是喜欢张扬的人，更习惯于在幕后解决问题。
但他看着同事们真诚而热烈的目光，感受着这难得的轻松氛围，他实在不忍拂了大家的意。
他站起身，整了整身上那件半新的中山装，在众人的欢呼和掌声中，缓步走上了舞台。舞台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让他挺拔的身姿更显清晰。
主持人把话筒递给他，笑着问：“何副主任，准备给我们唱一首什么歌呀？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还是《我的祖国》？”
何雨柱接过话筒，目光扫过台下那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他们都是在共和国国防科技战线上默默奉献的战友。
他沉吟了片刻，仿佛在回忆，又仿佛在酝酿某种情绪，然后对着话筒，用一种不同于平日做报告的低沉而舒缓的语调说道：
“谢谢大家的热情。那些脍炙人口的歌，大家都听过了。今天，我想唱一首……可能大家没听过的歌，一首我自己偶尔……
在心里哼唱的旋律，献给在座的每一位，献给所有为了一个共同目标，在平凡岗位上默默耕耘、无声奉献的同志们。”
这话让台下稍微安静了一些，大家都有些好奇，何副主任自己“在心里哼唱”的歌，会是什么样？
何雨柱清了清嗓子，没有伴奏，他微微闭上眼睛，仿佛在倾听内心的旋律，然后开口唱道：
“在茫茫的人海里，我是哪一个？”
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清晰，像山谷里的溪流，缓缓流淌进每个人的心里。
这开头一句，平淡中带着一种深沉的叩问，让原本还有些嘈杂的礼堂瞬间安静下来。
“在奔腾的浪花里，我是哪一朵？”
第二句，他将自己比作浪花，渺小，却是奔腾大河的一部分。一种莫名的共鸣开始在台下蔓延。
何雨柱的声音渐渐放开，情感愈发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