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何雨柱的军车,那几个人如同看到了救星,挥舞的手臂更加卖力了。
何雨柱将吉普车稳稳地停在了卡车后面十几米远的安全距离,拉好手刹,这才下车走了过去。
“解放军同志!解放军同志!太好了,可算遇到车了!”那位年纪稍长、干部模样的人立刻迎了上来,语气急切,“我们的车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熄火,怎么也打不着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眼看天就要黑了,可急死我们了!”
何雨柱看了一眼那卡车,又看了看这几个人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尤其是那个年轻姑娘,嘴唇都有些发紫了。
他皱了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之前有什么征兆吗?比如异响或者动力不足?”
那卡车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他看看何雨柱的肩章,一脸懊恼:“报告首长!之前都好好的,就是爬这个坡的时候,感觉有点供不上油,突突了几下,然后就彻底熄火了!我再打火,只有马达声,就是不着车!”
何雨柱走到车头前,一股汽油味隐隐传来。
他探身看了看引擎内部,这种卡车的结构简单,修理起来,小case而已。。
“油路出问题了。”何雨柱立即做出了判断,“可能是油管堵了,或者汽滤出了问题,也可能是化油器出问题了。”
他转头对那几位干部说:“我试试看能不能帮你们弄一下,但不保证一定能修好。如果不行,我的车可以挤一挤,先把这位女同志和一位同志捎到前面的县城去找救援。”
那几位干部一听,更是感激不尽:“太感谢您了,解放军同志!您尽管试,需要什么工具我们都有!”
何雨柱也不推辞,让司机拿来工具箱。他挽起袖子,也顾不上油污,先是检查了油管,发现从油箱到汽油泵的油管有一段似乎因为低温有点瘪陷,但还不至于完全堵死。他又拆下汽油滤清器,发现里面确实有些杂质和冰碴。
“问题可能就在这里了。”何雨柱指着滤清器里的冰碴,“天太冷,油里的水分结冰,把滤网堵了,供油不畅。”
他熟练地用随身的干净布擦干净滤清器,又用嘴哈着热气,试图融化那些细小的冰碴(条件所限,只能土法上马)。
然后,他让司机连续泵油,自己则仔细检查化油器的浮子室和油道。
寒冷的天气里,金属工具摸上去冰得刺骨。
何雨柱的手很快就冻得通红僵硬,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专注地排查着故障。
那位穿着花棉袄的姑娘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水壶,怯生生地递过来:“解放军同志,喝口热水暖暖吧。”
何雨柱抬头,看到姑娘清澈又带着感激的眼神,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谢谢,不用,手上脏。”他继续埋头苦干。
终于,在清理了滤清器,又调整了一下化油器的油针后,何雨柱对司机说:“你再试试打火。”
司机跳进驾驶室,深吸一口气,拧动钥匙。
“嗡……突突突……轰隆隆!”一阵略显沉闷的启动声后,卡车的引擎终于发出了熟悉的、有力的轰鸣!
“着了!着了!”车下的几个人顿时欢呼起来,脸上洋溢着绝处逢生的喜悦。
那位年长的干部紧紧握住何雨柱油腻腻的双手,激动地说:“解放军同志!真是太感谢您了!您可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我们是宣化红旗机械厂的,这是要去省里送一批紧急零件,要是耽误了,责任可就大了!您贵姓?在哪个部队?我们一定要写感谢信!”
何雨柱抽回手,笑道:“举手之劳,都是同志,应该的。感谢信就不用了,赶紧上路吧,天黑路滑,注意安全。”
他又检查了一下卡车没有其他明显问题,便催促他们赶紧出发。
看着卡车重新启动,缓缓驶离,车上的几个人还在不停地挥手致谢,尤其是那个花棉袄姑娘,从车窗探出头,用力地挥舞着一条红围巾。
何雨柱也笑着挥了挥手,直到卡车消失在弯道尽头。
他这才回到自己的吉普车边,用雪搓了搓手上的油污,又就着水壶里的温水稍微清洗了一下。
冷风一吹,湿手更是冻得如同针扎。但他心里却暖洋洋的,帮助他人后的充实感驱散了身体的寒冷。
这个小插曲,耽误了差不多四五十分钟。天色已经明显暗了下来,西边的天空只剩下最后一抹昏黄的亮光,山峦的轮廓变得模糊,寒意更重了。
何雨柱不敢再耽搁,立刻上车,发动引擎,打开车灯。两道昏黄的光柱投射在逐渐被暮色笼罩的山路上。
真正的挑战,漫长的夜路,现在才刚刚开始。距离四九城,还有超过七十公里的路程。在这1956年冬日的夜晚,在这崎岖陌生的道路上,独自驾车的何雨柱,能否平安抵达?前方等待他的,除了黑暗和寒冷,是否还有未知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