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开着吉普车,心情复杂地回到了南锣鼓巷95号院。
脑海里还萦绕着冉秋叶那带着泪痕却强装坚强的脸庞,以及钱先生那充满期许的目光,冰火两重天,让他颇有些恍惚。
停好车,他深吸了几口寒冷的空气,努力驱散心头的纷乱思绪,这才推开虚掩的院门。
人还没完全走进去,就听到正房里传来一阵响动,还有父亲何大清那中气十足的嗓门和继母白玲温和的应答声。
何雨柱一愣,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色。冬日下午,太阳斜挂西天,离下班时间还早着呢。
他心里直犯嘀咕:“咦?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爸这老古板,我妈这工作狂,居然双双翘班早退?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对以单位为家的父母吗?真是夫唱妇随,连早退都凑一块儿了?”
他带着满腹的疑惑,迈步穿过院子,掀开正房的棉布门帘。这一看,好家伙,何雨柱直接愣在了门口,眼睛瞪得溜圆,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只见屋里,父亲何大清正拿着一块抹布,踮着脚,费力地擦拭着高处的窗棂。
这本身不算稀奇,稀奇的是他身上穿的——不是在家穿的便服,而是一套崭新的“五五式”军常服,那肩章上,赫然是两杠三星——上校军衔!
而另一边,继母白玲正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放着一盆清水,手里搓洗着几块抹布。
她身上同样穿着一套合身的女式军常服,肩章上两杠一星——少校军衔!
这一下,可把何雨柱给整不会了。
他穿着空军中校军服回来时,还觉得自己挺精神,挺能“镇场子”,没想到回家一看,爹妈直接给他来了个“军衔压制”!
这画面冲击力太强太美,让他一时间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何雨水正带着四岁的何雨轩在屋里玩,看到哥哥呆立在门口,咯咯地笑起来:“哥!你回来啦!快看,爸爸和妈妈今天穿新衣服啦!可神气啦!”
小何雨轩也咿咿呀呀地指着父母,奶声奶气地学舌:“神气!真神气!”
何大清听到动静,回过头,看到儿子那副目瞪口呆的傻样,不由得哈哈大笑。
他把手里的抹布往窗台上一放,挺了挺胸膛,故意把那上校肩章晃了晃:“怎么?柱子,就许你穿军装臭美,不许我和你妈也换身行头?”
白玲也抬起头,温柔地笑了笑,手上搓洗的动作没停,解释道:“柱子,别愣着了。
咱们公安局现在还有个牌子,叫‘公安军’。你爸是分局长,是公安军支队支队长兼政委。我是科长,是公安军大队长。
按资历和职务,授这个衔,很正常。”她语气平和,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何雨柱这才猛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对啊!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五五年授衔,可不光是陆海空三军,他们公安系统内部,符合条件的人员也同样参与了评授!
他爹何大清,那是实打实的老革命,从战争年代摸爬滚打过来的,资历深,职务高,评个上校合情合理!
白姨虽然年轻些,但能力突出,职务也不低,评个少校也完全说得过去!
想通了这一节,何雨柱顿时觉得脸上有点发烧。
他想起自己之前穿着中校军服回家时,那股子隐隐的嘚瑟劲儿,还在老爹面前有意无意地显摆,现在回想起来,简直就像只活蹦乱跳的猴子,在如来佛手掌心里翻跟头还不自知!
怪不得,当时老爹只是笑而不语,眼神里还带着点看傻小子似的戏谑!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唉!”何雨柱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肩膀都垮了下来,一脸的生无可恋,“搞了半天,我不是咱家军衔最高的那个了?闹了半天,我才是阳光下那只上蹿下跳的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