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终于找回了一点声音，带着哭腔，死死抓住何雨柱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仿佛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柱子…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吗？！！”
何雨柱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同擂鼓！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紧贴着皮肤，带来一片冰寒。
巨大的精神透支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剧痛。
他强行稳住呼吸，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灵魂深处因能量超载带来的强烈虚弱感。
他看见了！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更清楚！
但现在，他必须成为最“茫然”的那一个！
“不……不知道……”何雨柱的声音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因惊吓而导致的沙哑和颤抖，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空洞而惊惧，茫然地扫视着那座诡异的仓库。
“刚才……刚才好像……眼花了？爆炸……太响了……震懵了？”他甚至还用力甩了甩头，仿佛要甩掉那可怕的幻觉。
马小伍终于从极致的震撼中猛地回过神来！
他胳膊上的剧痛此刻变得无比清晰，刺激着他混乱的神经。
他猛地推开搀扶他的干警，踉跄着往前冲了几步，充血的眼睛如同探照灯，死死扫过那座完好得令人心头发毛的仓库，又猛地转向何雨柱！
那眼神，锐利如刀，充满了惊疑、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恐惧！
“何！雨！柱！”马小伍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抠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一种近乎失控的压迫感，“你！刚才！做了什么？！”
这声质问，如同惊雷，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何雨柱身上！
怀疑的种子，已然种下！
何雨柱心头一凛，面上却努力维持着那份惊魂未定的茫然和一丝被质问的委屈与愤怒！
“马科长！你什么意思？！我能做什么？！那么大爆炸！我站在这动都没动！你问我做了什么？！我还想问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反驳带着被冤枉的激愤，手指指向那座诡异的仓库，声音也拔高了 ！
“你问我？！我他妈还想知道这仓库怎么自己就好了？！是鬼吗？！啊？！”
他的表演近乎完美，将劫后余生的混乱和被莫名指责的愤怒演绎得淋漓尽致。
马小伍被何雨柱这激烈的反应噎了一下，眼神中的锐利稍稍被混乱取代。
是啊，刚才爆炸就在眼前，何雨柱确实一直站在陈耀身边，离仓库很远，这根本无法解释！
难道真是某种无法理解的神迹？或者是特务用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邪门手段？
这个念头让马小伍自己都觉得荒谬，但眼前的事实又让他不得不往最离奇的方向去想。
他烦躁地用力一挥手，像是要驱散这令人窒息的谜团，“妈的！见鬼了！都别愣着！小于！你他妈死了？！摩托车呢？！”
他狠狠盯着小于，“给老子立刻！马上！滚去县城求援！把这里发生的一切！每一个字！都给老子报上去！快滚！！”
“是……是！！”被点到名的干警小于如梦初醒，连滚爬爬地冲向大门外停着的三轮摩托，发动机发出刺耳的轰鸣，如同受惊的野兽般冲进了黑暗。
马小伍的目光再次投向仓库，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恐惧、疑惑、后怕……最终被一股更强烈的、被愚弄的暴怒所取代！
他猛地转向那些被拖到厂部门口、或死或伤的特务，眼中射出择人而噬的凶光！
“来人！把剩下的忘波丹！全给老子拖到仓库门口！就对着这堵新墙！！”
他指着那完好无损、如同无声嘲讽的仓库外墙，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老子就不信撬不开你们的嘴！说！这仓库怎么回事？！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谁是目标？！备用方案是什么？！不说？！老子现在就活剐了你们！给仓库里的冤魂祭旗！！”
干警们被马小伍的狂暴彻底点燃了凶性，齐声怒吼，如同拖死狗般将剩下的特务粗暴地拽向仓库方向。
特务们绝望的呻吟和惨叫在死寂的厂区里显得格外刺耳。
“柱子…柱子…”陈耀依旧紧紧抓着何雨柱的胳膊，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眼神涣散，“我们……我们是不是撞邪了……”
何雨柱扶住师父，目光似惊魂未定地扫过混乱的现场，扫过那座诡异的仓库，最后极其隐晦地投向北方，那是四九城的方向！
坐标清晰！特务们的刀，悬而未落！这里的危机暂时解除，但那里的杀戮倒计时，仍在滴答作响！
必须立刻通知四九城！
就在他心神紧绷，思考着如何利用混乱再次尝试联系外界时——
嗡！
意识深处，那无形的系统面板，毫无征兆地剧烈闪烁了一下！
一道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的、如同冰面裂痕般的黑色纹路，无声无息地，在系统面板光滑的界面上，悄然蔓延开来！
【警告！检测到高维能量过载反噬！系统基础结构出现未知层级损伤（2%）！稳定性下降！存在未知风险！请宿主立刻停止高强度操作！】
何雨柱的瞳孔，在这一瞬间，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
一股比刚才面对爆炸和抉择时更加冰冷、更加深邃的寒意，如同来自宇宙尽头的冰河，瞬间将他从头到脚彻底冻僵！
【天下无敌系统】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