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不到,何大清眼角的皱纹似乎更深了,鬓角竟然多了几根白发。
“何副局长,您好。我是工安部……”
何大清抬起头,当看清来人的脸时,手中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被撞得后退半米。
“柱子?!”何大清的声音里满是震惊和愤怒,“你搞什么名堂!你是怎么进来的?怎么还穿着警服?!身上背着,腰里挎的,都是枪?!谁让你来的?!”
何雨柱内心笑开了花,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平静地掏出特派员证件和工安部红头文件,放在了何大清的桌上,板着脸,无比正式地说道。
“何大清同志,我是工安部特派员,何雨柱,现奉命来保城协调反特工作,请你支持配合我的工作。”
何大清瞪大眼睛,瞪了何雨柱半分钟,这才拿起证件反复查看,又仔细阅读文件,脸色从愤怒变成困惑,最后定格在难以置信。
“这……这不可能……”他声音发颤,“我们是刚刚接到部里通知,说派一位和我同姓的专家来指导工作!但怎么可能是你?!你才多大?怎么可能是部里的特派员?”
何雨柱笑笑,“有啥不可能,我师父,龙局十六岁就当营长了!”
何大清更是一脸疑惑,“龙星雨认你当徒弟了?”
何雨柱点点头。
“你是工安部一局副科级侦察员?你什么时候参加的工作?”
“钱重文钱姨给我确认,我参加革命工作日期,从1946年7月算起。”何雨柱平静地回答。
何大清更加震惊,“你叫钱重文首长什么,钱姨?她还给你确认了参加革命工作时间?”
何雨柱再次坚定地点点头。
何大清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儿子,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更结实了……也黑了。”他长叹一口气,不再追问了,“坐吧,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何雨柱接过搪瓷缸,温热传递到冻僵的指尖。
他环顾何大清办公室,墙上贴着保城地区地图,几个红色图钉标记着重要地点。
“爸,保定这边敌特活动情况怎么样?”
何大清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很复杂。我到保城第十六天,抓住了隐藏在市局的内奸,顺藤摸瓜,破获一个特务小组。”
“第十七天,我和白玲同志公开了身份。我们一科的同志研究推测,应该还有个更大的组织潜伏在城里。”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份名单,“这是近期排查出的可疑人员名单。其中,火车站副站长,余德利嫌疑最大。”
何雨柱接过名单仔细查看,“有什么具体证据吗?”
“三点线索,很可疑。”何大清竖起手指,“第一,他自称是北平铁路学校毕业,但我们查无此人;第二,他经常出入老张家裁缝铺,说是做衣服,但每次都要待上两三个小时,空手进,空手出;第三……”
话音未落,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年轻警察气喘吁吁地报告,“何副局长!火车站发现可疑包裹!值班同志说像是爆炸物!”
何大清脸色骤变,抓起帽子就往外冲:“通知所有人立即疏散群众!柱子,你……”
“我跟您一起去!”何雨柱已经在看自己的冲锋枪弹夹了。
父子俩飞奔下楼,跳上何大清的吉普车。
警笛尖啸着划破清晨的宁静,车轮在积雪路面上打滑,何大清却还嫌慢,让司机把油门踩到了底。
“苟日的特务,提前行动了……”何雨柱紧握车门把手,脑中飞速思考着对策,“爸,疑似爆炸物,具体在什么位置?”
“站台西侧的行李寄存处!”何大清咬牙切齿,“中午,有趟重要军列要经过!”
何雨柱心头一紧!
透过车窗,他已经能看到火车站钟楼的尖顶,在朝阳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