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冰冷气息，紧紧缠绕着他。
“我说……我全说……饶命……饶了我……” 阎埠贵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崩溃后的卑微，“我全说一个字不留……”
何雨柱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注视着他，无形的压力让这片虚空都仿佛凝固了。
阎埠贵剧烈地喘息着，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血：
“南锣鼓巷95号……这院子它……它根本不是什么普通民宅……”
他独眼中闪烁着绝望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嘲弄。
“那是一个早就编织好的天罗地网！一个潜伏了十几年的……特务巢穴！”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何雨柱从尾椎骨直冲头顶！他预想过很多可能，但绝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阎埠贵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声音更加微弱，却带着一种揭露惊天秘密的诡异快感：
“保密局……党通局……二厅……全他妈都在里面！盘根错节！聋老太陈小兰……你是知道的……刘海中那个官迷，他是党通局四九城联络室的主任！他老婆沈桂芬那个蠢女人，是联络室的机要科长！”
二大妈！这个朝夕相处、甚至被他视为麻烦或笑话的邻居，竟然……
阎埠贵艰难地扯动了一下他那半金属的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混合着痛苦和嘲弄的笑容：
“我阎埠贵是二厅万年情报站的站长，我老婆杨瑞华是二厅驻四九城‘剿总’的二处处长……”
他喘息着，独眼死死盯着何雨柱，仿佛要将他震惊的表情刻进灵魂深处：
“我们早就知道了何大清！你爹！他的真实身份！这个院子就是为他，为你们父子准备的囚笼！只等时机一到就收网！把你们连根拔起！”
轰隆——！！！
何雨柱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此刻也被这深埋于日常之下的恐怖真相震得心神剧荡！
父亲何大清的身份暴露了？！
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四合院，这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邻居竟然全都是潜伏的特务！
是敌人编织了十几年、等着他们父子跳进来的死亡陷阱！
“就连……贾张氏……”阎埠贵的声音如同鬼魅的低语，再次抛出一枚更恐怖的炸弹！
“那个被你亲手枪毙的老虔婆……她是保密局四九城站的中校行动队长！她的宝贝儿子贾东旭是保密局四九城站的少尉报务员！”
贾张氏！贾东旭！那个被他视为禽兽不如、亲手处决的恶邻！那个唯唯诺诺、最后葬身火海的窝囊废！他们竟然竟然也是！
而且是直接参与谋害的核心特务！
自己根本没有冤枉他们啊！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杀意如同冰火两重天，在何雨柱胸中疯狂激荡！
他看着眼前这具人不人鬼不鬼的阎埠贵残躯，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笼罩了他。
隐藏得太深了！深得令人毛骨悚然！深得让这看似鸡毛蒜皮、烟火气十足的四合院，瞬间化作了张开獠牙的魔窟！
“大院里……”何雨柱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火山爆发前的冰冷，“还有谁？”
他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穿透阎埠贵残破的躯体，仿佛要刺入他灵魂最深处，挖出所有潜藏的毒蛇！
聋老太、陈小兰、刘海中夫妇、阎埠贵夫妇、贾张氏母子……这些已经暴露的，不过是浮出水面的冰山一角！
这潭死水之下，必然还有更隐蔽、更致命的潜伏者！
阎埠贵那只独眼，在何雨柱冰冷的目光逼视下，猛地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
那里面有极致的恐惧，有刻骨的怨毒，还有一种仿佛被更高存在注视着的、无法言说的惊悸！
他残破的金属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出那个名字。
然而，就在这时，情况突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