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师兄们齐刷刷抬头,大师兄张铁柱手里的白菜“啪嗒”掉进了锅里:柱子?!”
“还知道回来?”李鹤年把炒勺往灶台上一扔,油点子溅得到处都是,“谢师宴定在明天,你小子要敢……”
话没说完,老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何雨柱赶紧上前扶住,手碰到师父胳膊时心里一惊——这才几天,棉袄底下,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了。
“没事儿!”李鹤年甩开他的手,却悄悄用围裙擦了擦眼角,“既然回来了,就别闲着!把那筐土豆削了!”
何雨柱立刻扎好围裙,跑过去削土豆皮去了。
一筐土豆削完,何雨柱的手腕都酸了。
何雨柱刚想直起身来歇歇,后门“吱呀”一声响,栾掌柜揣着棉袖筒,晃晃悠悠进来了。
这位丰泽园的大掌柜,穿着臃肿的棉猴,鼻子冻得通红,根本看不出当年的气派。
“老李啊,三楼天字一号包厢,晚上……”话说到一半,突然瞪大眼睛,何雨柱?”
“栾掌柜。”何雨柱规规矩矩叫了一声。
栾掌柜的小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突然拍手,“来得正好!今晚这桌你来做,淮扬菜!抵明天的场地费!”
厨房里,顿时安静下来,能听见油锅的“滋滋”声。所有人都知道,天字一号厅,是招待大人物的,都是李鹤年亲自掌勺。
李鹤年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栾掌柜你……”
“就这么定了!”栾掌柜不给他反驳机会,转头对何雨柱说,“你小子厨艺了得!今这桌必须给我撑住场面!”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出师就主灶?!但没等他推辞,李鹤年已经扯着嗓子喊起来,“都愣着干嘛?备料!”
接下来的场面,让所有人大开眼界。
何雨柱的刀工,快得让人眼花,切出的萝卜片能透光;炒菜时铁勺,在灶台上敲出鼓点般的节奏;最绝的是那道菊花豆腐——整块豆腐在清汤里绽开,比发丝还细的豆腐丝,随着汤的热气微微颤动,真像朵盛开的菊花。
“这手法……”李鹤年盯着那碗汤,声音有点发颤,“跟当年陈老太爷的……”
何雨柱假装没听见,脑海里,两个系统,正为“豆腐丝谁切得更细”,吵得不可开交。
菜刚传上去不久,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就慌慌张张跑进厨房,“哪位是何师傅?唐教授想见见!”
何雨柱擦了擦手,跟着上楼。推开天字一号厅的雕花木门,暖气混着烟酒味扑面而来。
圆桌主位上 坐着个清瘦的中年人,呢子中山装洗得发白,正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豆腐丝。
“这位小同志,”中年人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这道文思豆腐,是跟谁学的?”
(pS:文思豆腐才是这“菊花豆腐”的学名。)
满桌客人,都放下筷子看向他。
何雨柱刚要回答,突然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这张脸他太熟悉了!
原来是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