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流传出去了？都说什么了？”
“主要是您最后那几句……”王胖子憋着笑，点开玉符，播放了一段经过处理的音频（为了保护当事人隐私，没放影像），只听里面传来李昂那极具辨识度的、带着押韵的毒舌声音：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的……更加苟且！但这就是人生啊，兄弟！”
音频到这里戛然而止，显然是截取了最“精华”的部分。
李昂：“……”
王胖子补充道：“现在仙界各大仙坊、茶楼，都在流传您这句‘心灵砒霜’！有人说您这是话糙理不糙，直指大道本质；也有人说您这是歪理邪说，毒害仙界青年；还有人说您这是被天道醍醐灌顶，悟透了人生真谛……总之，您又火了！现在大家都叫您‘苟且真人’或者‘砒霜道君’！”
“苟且真人？砒霜道君？！”李昂眼前一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我日他个仙人板板！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偷录老子！还他妈断章取义！”
他感觉自己刚刚建立的“高大上”形象，还没维持半天，就再次崩塌得连渣都不剩了！这下好了，以前是“掏粪仙人”，现在是“苟且真人”，他妈的跟“屎尿屁”和“消极颓废”杠上了是吧？
【叮！宿主名言警句广为流传，触发成就“仙界毒鸡汤教主”。奖励：《心灵砒霜酿造法》，可小幅度提升语言杀伤力及致郁效果。奖励贡献点：250。】
李昂看着系统奖励，气得肝疼：“酿造你妹！致郁你大爷！老子那是为了救人！是猛药！不是毒药！”
他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还没等他从“苟且真人”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又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门。
来者是一个穿着素白缟素、眼睛哭得红肿、但依旧能看出几分秀丽姿色的年轻女子。她直接跪在了黑风科技总部门前，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
“求李苟且大师为我做主！揭露负心汉真面目！”
李昂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幕，差点心肌梗塞。
“李苟且？！这他妈又是谁给老子起的外号？！”他气得差点把桌子掀了。
王胖子一脸尴尬地汇报：“李哥，外面那女子说，她道侣听了您的‘苟且’名言后，幡然醒悟，说人生不能苟且，要追求真正的诗和远方……然后就跟一个狐媚子跑了，还把家里的贡献点都卷走了……她现在走投无路，求您这个‘名言缔造者’主持公道……”
李昂：“……”
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这他妈都能甩锅到他头上？！
“告诉她！”李昂咬牙切齿地对王胖子说，“老子这里是心理咨询室，不是妇联！更不是民事纠纷调解处！让她去找镇魔司！或者去找那个拐跑她男人的狐媚子！别来烦我！”
王胖子赶紧出去处理了。
李昂瘫在老板椅上，感觉心好累。人怕出名猪怕壮，他现在是深刻体会到了。这名声太响，也不全是好事，什么牛鬼蛇神都找上门来了。
“妈的，看来得低调一段时间了。”李昂揉着太阳穴，“正好，趁着刚突破，巩固一下修为，顺便去镇魔司宝库把那件宝物挑了，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好东西喂‘小黑’。”
他决定，暂时关闭“心理咨询”业务，对外宣称“闭关悟道”，躲避风头。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他这边刚打定主意要低调，另一边，一个因为他而名声大噪的“受害者”，已经踏上了前来“感谢”他的路途。
遥远的紫霄仙府，闭关疗伤的凌皓，在初步稳定了伤势和情绪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雷珩长老询问：
“长老，那位唤醒我的李昂李顾问……他现在何处？我想亲自去……谢谢他。”
他说“谢谢”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有些复杂，带着感激，似乎又带着点别的什么情绪。
雷珩长老看着凌皓那虽然虚弱却异常坚定的眼神，叹了口气，将黑风科技的位置告诉了他。
凌皓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而此刻的李昂，还对即将上门的“感谢”一无所知，正美滋滋地规划着去镇魔司宝库“零元购”的美好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