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富有节奏(自认为)的打铁声成了水帘洞外新的背景音乐。李昂戴着黄色安全帽,系着油腻围裙,光着膀子,挥汗如雨,对着烧红的铁块进行着艺术(瞎搞)创作。
几天下来,他居然真的敲打出了几件勉强能看出形状的“铁器”——一把刃口参差不齐、勉强能称之为“匕首”的铁片;几个大小不一、形状诡异的“箭头”;还有一个中间凹下去、边缘翘起,不知道是碗还是锅的玩意儿。
李昂拿起那把“匕首”,对着阳光欣赏。阳光透过刃口参差不齐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嗯,充满了后现代工业废土风格,一看就不是凡品!”他满意地点点头,随手往旁边一根树枝上一划。
“咔嚓!”树枝应声而断,断口毛糙,像是被狗啃过。
“看见没!削铁如泥!”李昂得意地对旁边的柳逢春和阿土炫耀。
柳逢春看着那根惨不忍睹的树枝,嘴角抽搐:“大……大佬,这树枝本就枯脆……”
阿土则是一脸崇拜:“大佬好厉害!都能打断树枝了!”
野猪路过,瞥了一眼那“匕首”,鼻子里哼出一股气,仿佛在说:老子用指甲都能抠断。
李昂不以为意,沉浸在“手工业者”的成就感中。他看着地上那几件“作品”,觉得不能浪费了自己的“才华”。军火生意暂时搞不了高质量的,可以搞点低端市场嘛!比如……农具?或者,防身小器械?
说干就干!他决定将“黑风铁匠铺”正式挂牌营业!
他让柳逢春写了块木牌,上面用烧红的铁条烫出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黑风精工,匠心独运”,身器械,价格面议。”
牌子就挂在水帘洞入口旁边,虽然客户大概率还是那些山贼,但牌面得做足。
接下来就是产品展销。李昂把他那些“抽象派”铁器精心摆放好,还在旁边立了个牌子,上面写着柳逢春绞尽脑汁编撰的广告词:
“黑风匕首,采用天外陨铁(其实是炸炉剩下的生铁疙瘩)打造,吹毛断发(可能有点费毛),是您防身、削水果、掏耳朵的不二之选!”
“穿云箭(升级版),三棱放血,例无虚发(在野猪手里),助您狩猎无忧,百步穿杨!”
“多功能铁碗,可盛饭,可喝水,危急时刻还能当头盔(不太建议)!”
广告词写得天花乱坠,实物看起来……一言难尽。
几天后,果然有客户上门了。不是山贼,而是附近一个村子的老农,听说这里开了个铁匠铺,想来打把锄头。
老农看着李昂那身打扮和摊位上那些奇形怪状的铁器,有些犹豫:“师傅,您这儿……真能打锄头?”
李昂一拍胸脯(围裙上溅起几点油星):“老爷子,放心!我们是专业团队!看见我这肌肉没?都是打铁练出来的!(其实是累出来的)您要什么样的锄头?尽管说!”
老农比划了一下:“就……普通的锄头就行,能锄地就好。”
“普通的?”李昂眉头一皱,觉得这客户要求太低,体现不出他的技术含量,“老爷子,普通的锄头哪配得上您的身份?我给您打一把‘黑风牌’多功能高效锄!不仅锄地,还能当榔头,当撬棍,必要时还能防身!”
老农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多……多功能?”
“对!”李昂拿起一块烧红的铁疙瘩,开始了他激情四射的表演。
“铛!铛!铛!”
火星四溅,汗水横飞。李昂使出浑身解数,敲敲打打,淬火打磨……忙活了大半天,一把造型奇特、锄刃略带弧度(不小心敲歪了)、锄柄接口处还有点松动的“多功能高效锄”诞生了。
李昂抹了把汗,把锄头递给老农:“老爷子,您试试手感!”
老农接过锄头,掂量了一下,感觉有点头重脚轻,他试着往地上一锄——
“哐当!”锄头深深嵌入土里,老农使劲一撬……“咔嚓!”木制的锄柄从接口处断裂了。
老农:“……”
李昂:“……”
空气突然安静。
【叮!首次农具订单出现重大质量事故。获得成就“农业破坏者”。奖励:锄头柄一根(标准尺寸)。】
李昂看着手里那根光秃秃的锄头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咳咳……老爷子,意外,纯属意外!”李昂赶紧赔笑,“这锄头柄质量不行!我给您换一根我们特制的、百年铁木打造的柄!(其实就是旁边现砍的树枝)”
最终,在李昂免费赠送了新锄柄(树枝),并且只收了成本价(五文钱)后,老农才拿着那把怎么看怎么别扭的锄头,嘀嘀咕咕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