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却似乎对“阴灵”之说颇为忌惮,犹豫了一下,对李昂说:“李神医,此法……需要多久?”
“快则一夜,慢则三晚,必见分晓!”李昂拍着胸脯保证(希望别拍出鸡粪味),“晚辈可在外院凉亭静坐,绝不踏入内室半步,并有贵府家丁在旁看守,以避嫌疑。” (他得把自己摘干净,别病没看好,先被当采花贼抓了。)
柳氏思索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好!就依神医之言!今晚便请神医留府一试!若真能驱邪安神,必有重谢!”
计划通!李昂心中狂喜,表面却波澜不惊:“夫人放心,晚辈定当尽力!”
于是,李昂被安排在了柳氏所住院落的外院凉亭里,美其名曰“静坐感应”,实则就是干坐着。旁边果然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陪同”,眼神跟探照灯似的盯着他。
夜幕降临,院子里静悄悄的。李昂盘腿坐在凉亭里,心里盘算着:这“阴灵”肯定是瞎编的,但怎么才能让柳氏觉得“驱邪成功”了呢?得弄出点动静来……或者,从她的话里套出点真实的心病?
他正琢磨着,忽然,怀里那个一直安静的疯癫罗盘,轻微地震动了一下!指针颤巍巍地指向了内院柳氏卧室的方向!
嗯?几个意思?难道真有脏东西?李昂心里毛了一下。但转念一想,这破罗盘指不准又抽风呢!
就在这时,内院传来一声轻微的窗户响动。李昂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柳氏卧室的窗户似乎开了一条小缝,一个什么东西被扔了出来,落在窗下的花丛里。
紧接着,罗盘的指针又动了!这次指向了花丛!
有古怪!李昂好奇心起,对旁边一个家丁说:“这位大哥,我方才感应到,那邪祟之气,似乎汇聚于东南角花丛之下!可否容我近前一观?”
家丁将信将疑,但还是跟着他走到花丛边。李昂装模作样地用手拨开花草,借着月光一看——花丛里躺着一个用布裹着的小巧的……胭脂盒?还是那种比较劣质、香味刺鼻的胭脂盒,不像是柳氏这种身份的人会用的。
李昂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哪是什么阴灵缠身,这分明是……后院起火啊!这柳氏,怕不是有什么私情?这胭脂盒是暗号?信物?因为情人最近没来或者出了什么事,导致她忧思过度,心神不宁?
这他妈比阴灵还麻烦!搞不好要掉脑袋的!
李昂瞬间冷汗又下来了。这浑水,可不能蹚!得赶紧撤!
他立刻站起身,对家丁一脸严肃地说:“不好!此物乃极阴秽之物,是那阴灵依附的载体!需立刻用烈火焚毁,否则后患无穷!快!取火盆来!”
家丁不敢怠慢,赶紧去取火盆。李昂趁机用脚把那个胭脂盒踢到更隐蔽的角落,然后随便捡了几片树叶扔进火盆,看着它们烧成灰烬,嘴里念念有词:“邪祟已除!夫人可安枕矣!”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凉亭,对另一个家丁说:“烦请禀报夫人,邪祟已驱,但其残留阴气还需汤药调理。我开一剂‘定魂安神汤’,连服三日,便可无忧。” 他开的依旧是些普通的安神药材,只不过加了一味……黄连,让她吃点苦头,长点记性,别瞎折腾。
家丁进去禀报。不一会儿,老妈子出来,脸色缓和了许多,递给李昂一个钱袋:“有劳神医了,这是诊金。夫人说感觉好多了。”
李昂接过钱袋,掂量了一下,不少。他松了口气,总算糊弄过去了,赶紧溜之大吉。
回到赵府安排的住处,李昂还心有余悸。这官宦人家的水太深了,差点就淹死在里面。还是青石镇的老百姓淳朴(好骗)啊!
然而,他刚躺下没多久,房门就被敲响了。门外传来阿土焦急的声音:
“三少爷!不好了!镇上……镇上来了好多官差,把咱们住的地方围起来了!说是……说是奉了县太爷的命令,来抓你这个……江湖骗子!”
李昂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卧槽?!
东窗事发了?!
是因为胭脂盒的事,还是因为无证行医?
这县太爷翻脸比翻书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