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留意，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他总觉得，似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自己身上。但每当他猛地回头或者仔细搜寻时，却又什么都发现不了。
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同附骨之疽，让他浑身不自在。
“系统，有没有反侦察功能？或者看看谁在偷看我？”李昂忍不住求助系统。
【滋滋……基础环境扫描功能开启（消耗10 Nb\/次）。扫描中……】
【扫描结果：附近存在微弱能量波动，属性：隐匿、监视。目标数量：1。方位：不确定（对方隐匿技巧高于扫描精度）。】
【建议宿主提升灵力或购买“高级破妄之眼”体验卡（售价999 Nb\/分钟）。】
还真有人盯着我！
李昂心里一沉。会是谁？二长老派人监视他？还是那个假山黑影？
他想起之前撞见影卫十三摆地摊的事，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难道是十三？
这家伙白天摆摊赚外快，晚上还得加班盯梢？二长老给的KpI这么重吗？
为了验证猜想，李昂决定演一场戏。
这天，他故意在“下班”后，没有直接回静思院，而是绕到了西北角那片偏僻的巷子附近——上次撞见十三摆摊的地方。
他假装系鞋带（虽然豆豆鞋没鞋带），偷偷四下打量。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熟悉的、穿着灰色仆役服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巷口，似乎是在确认他的位置，然后迅速缩了回去。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李昂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十三！
好家伙！真是你小子！
李昂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白天给我增加工作量，晚上还跟踪我？还有没有点隐私了！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你不是喜欢躲吗？看我怎么把你揪出来！
他没有直接去抓现行，而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吹着口哨，晃晃悠悠地往静思院走。
走到一处拐角，他猛地加速，躲进一个堆放杂物的死角，然后屏住呼吸，默默倒数。
五…四…三…二…一！
就在他数到一的时候，那个灰色的身影果然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似乎是在寻找突然消失的目标。
就在这时，李昂猛地从杂物后面跳了出来，大喝一声：“呔！十三！果然是你！”
那灰色身影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半块烧饼都掉在了地上。他惊恐地抬起头，正是影卫十三那张写满了尴尬和慌张的脸。
“三……三少爷？！您……您怎么……”十三手忙脚乱，恨不得再次原地消失。
“我怎么了？”李昂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倒是想问问你，十三兄，白天在库房司盯着我，晚上还尾随我？怎么，二长老是怕我偷了库房的废纸，还是怕我半夜去炸了假山？”
十三被说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我……我没有……我只是……例行巡逻……对！例行巡逻！”
“巡逻到静思院附近？还穿成这样？”李昂踢了踢地上那半块烧饼，“巡逻还带宵夜？你们影卫待遇这么差了吗？还得自备干粮？”
十三：“……” 他感觉自己快要社会性死亡了。
“行了，别装了。”李昂摆摆手，“是二长老让你盯着我的吧？看我有没有认真‘处理’那些破烂？”
十三见瞒不过去，只能哭丧着脸点头：“是……二长老吩咐，让记录您……您处理‘积压’的方式和……和异常举动。”
“异常举动？”李昂挑眉，“比如呢？”
“比如……您对着账本手舞足蹈……”
“比如……您经常保持一些奇怪的姿势……”
“比如……您昨晚去了后花园假山……”十三越说声音越小。
李昂心里一惊，果然被看到了！但他脸上不动声色：“我去散散步，陶冶情操，不行吗？怎么，后花园被二长老承包了？”
“不是……只是……”十三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李昂看着他那副窘迫的样子，忽然灵机一动。
这十三看起来憨憨的，又是二长老的眼线，或许……可以反向利用一下？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十三啊，其实呢，我那不是手舞足蹈，那是一种上古秘传的‘账本感应大法’！那些异常姿势，是在沟通天地灵气，寻找账本中隐藏的‘业障核心’！至于去假山嘛……那是因为我感应到，有些‘业障’的源头，似乎与那里有关！”
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为了工作殚精竭虑、甚至不惜使用秘法的敬业员工。
十三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神里居然又流露出一丝钦佩和……同情？
“原来……三少爷您这么辛苦……”
“可不是嘛！”李昂趁热打铁，拍了拍十三的肩膀，“所以啊，你回去跟二长老汇报的时候，得多说说我的努力和不容易！别老盯着那些表面现象！要深入挖掘背后的原因和奉献精神！懂吗？”
十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还有，”李昂话锋一转，“你老这么盯着我也挺累的，要不这样，以后我有什么‘异常举动’，提前跟你打个招呼？你也好写报告不是？咱们互相行个方便？”
十三眼睛一亮，这主意好啊！既能完成任务，又能减少工作量（不用时刻紧绷着盯梢）！
“三少爷……您真是个好人！”
“好说好说！”李昂笑眯眯地，心里暗道：搞定！以后至少能掌握一点主动权了，说不定还能从十三这里套点二长老的情报。
于是，一场潜伏与反潜伏的较量，竟然以这种奇怪的方式，达成了初步的“战略合作”协议。
李昂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回了静思院。虽然假山还没探明白，但解决了跟踪问题，也算是一大进展。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十三捡起地上的烧饼，吹了吹灰，一边啃一边在小本本上认真记录：
“目标疑似掌握某种通过肢体动作沟通账本灵性的秘法（待核实）。目标工作态度积极，但行为方式对精神负荷较大。目标主动提出共享异常举动信息，疑似试图降低监视力度，或有意拉拢观察者。建议：保持观察，并申请加班补贴（买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