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听得云里雾里，但感觉好像不是在骂他？难道二长老真的觉得他那套丢人操作是某种天赋异禀？
“你的‘悟性’，很特别。”二长老总结道，语气里听不出是褒是贬，“尤其是在……化解‘业障’方面。”
他特意加重了“业障”二字，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书桌上那几本李昂之前鬼画符的账本。
李昂心里咯噔一下。来了，果然还是绕回到这里了！看来擂台表现只是开胃菜，处理烂账才是正餐！
“长老谬赞了，小子愚钝……”李昂赶紧谦虚。
“愚钝与否，老夫自有判断。”二长老打断他，“大比之后，静思院也不必再待了。”
李昂闻言，心中顿时一凉！完了！果然还是觉得我太丢人，要把我赶出李家了吗？难道要去街头卖艺表演社死摇？
却听二长老继续说道：“府内库房司，正好缺一个‘清积专员’，专职处理历年难以理清的陈旧账目与废弃契约。明日，你便去那里报到吧。”
库房司？清积专员？处理陈旧账目和废弃契约？
李昂眨巴眨巴眼睛，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听起来……像是个官职？虽然名字有点怪怪的。
“长老，您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二长老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以后府里那些没人要的‘破烂’账本，都归你管了。用什么方法处理，老夫不管，只要处理‘干净’即可。俸禄嘛，每月十两，做得好了，另有赏赐。”
李昂消化着这个消息，心情如同坐过山车。
从可能被赶出家门，到突然有了个正经（？）工作？虽然工作内容听起来像是高级碎纸工，但好歹是份收入啊！每月十两！对他这穷得叮当响的人来说简直是巨款！
而且……“用什么方法处理，老夫不管”？
这意味着……他可以光明正大地使用“物理超度”了？甚至还可以公费磨炼他的“油腻花手”？
难道二长老真的认为他那套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价值？
【叮！恭喜宿主获得新职位“清积专员”！成功将个人技能转化为生产力！获得称号：“官方碎纸匠”。】 【月度俸禄已绑定自动还款系统，每月自动扣除50 Nb用于偿还债务。】
李昂：“……”自动扣款可还行？这系统真是雁过拔毛！
但不管怎么说，这似乎是个好消息？虽然工作内容有点那啥，但总比待在静思院发霉强。
“多谢二长老提拔！小子一定尽心尽力，为家族处理好每一份‘积压’！”李昂赶紧表忠心，虽然心里想的却是以后碎纸可以碎得更理直气壮了。
二长老挥挥手，示意他可以滚蛋了。
李昂如蒙大赦，行礼后，几乎是踮着脚尖溜出了书房，直到走出很远，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吓死了！还以为死定了！没想到因祸得福，居然混了个编制？
虽然这“清积专员”听起来就不像什么重要岗位，但好歹是份正经差事，还有工资拿！以后莽爷再来讨债，他也能有点底气了……吧？
他美滋滋地往回走，已经开始盘算着第一个月工资该怎么花了。是先把静思院的屋顶修一修？还是给阿土买身新衣服？或者……给自己换双不那么滑的鞋？
走到半路，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库房司……在哪儿来着？
清积专员……具体要干嘛？
还有，那些“难以理清的陈旧账目”……到底有多陈旧？多少量？
他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太妙的预感。二长老，真的只是看中了他“处理业障”的能力吗？
怎么感觉……像是掉进了另一个坑里？
而书房内，二长老看着李昂消失的方向，对身后的钱管事淡淡道：“通知库房司管事，把甲字库最里面那三间屋子的东西，都整理出来，交给李昂。告诉他，那是他第一个月的‘功课’。”
钱管事闻言，万年不变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同情？他躬身应道：“是。”
那三间屋子里的，可是堆积了超过三十年、连最老练的账房先生看了都头疼欲裂、最终选择放弃的超级烂账、死账、以及无数理不清的陈年契约……
二长老重新拿起铁胆，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小子，让老夫看看，你的‘悟性’，到底能有多特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