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垚撒腿就跑。
自己全家人以后的生活全靠这杆枪了,给你保存?
要是被丁大虎看见还有自己的份了么?
陆垚不但信不过丁玫,这枪放在家里都不行。
虽然这个时候不禁止猎户有枪,但是至少你得有来源的枪才可以。
凭空你就多了一条枪出来,民兵还不把你当隐藏的土匪对待。
而且张麻子这老匪枪丢了,知道自己有枪一定过来找麻烦,
所以这枪得藏起来。
陆垚直接奔村外的后山。
山包上有一片槐树林子。
那里有一棵上百年的大槐树。
树上有个裂缝树洞,只有陆垚知道那个地方。
他爬上去,把卡宾枪和子弹包,连同那柄军刺,全都藏在里边。
再折了树杈子塞进去遮挡一下。
从树上溜下来,处理了脚印。
这才回家。
屋门没插,给陆垚留着门呢。
妈和小妹已经睡了。
陆垚进来带进一股冷风,姜桂芝立马醒了。
点燃了煤油灯。
小妹抱着陆垚的棉衣服睡呢,睡得小脸通红。
姜桂芝往过抱陆小倩,给陆垚腾地方。
“不用了,让她睡这里吧,我有个空儿就行。”
陆垚侧着身子躺下。
没有进被窝,怕自己冰凉的身子凉醒了小妹。
上一世,妈妈妹妹受尽了苦。
这次重生,陆垚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让她们享福。
让全村瞧不起陆家的人都仰望这一家人!
……
第二天一早,天又下起小雪。
本来已经被太阳晒得化了又冻的路面就好像镜子,加上一层小雪,如同撒了润滑剂。
年轻人走上去都得夹紧屁股绷紧大腿,一不留神就摔跟头。
岁数大点的,腿脚不利索的,都不太敢出门。
要等雪融化一点才行。
陆垚喝了一碗糊涂粥,啃半个饼子,就披上破大衣出门了。
姜桂芝也不问他。
农村在这个时候是农闲,勤奋的人打猎赶山积攒柴禾,懒惰的人看牌喝小酒,吹大牛。
像陆垚这样刚长起来的孩子大多在冰面玩爬犁,放风筝呢。
所以孩子出去跑当妈的习以为常了。
孩子多的人家,晚上睡觉看见炕上有空隙,才能想起来还有孩子没回家呢。
陆垚怀揣两颗野山参,直奔大队部。
车老板子叫曹二蛋,是个二流子。
让他下地干活藏奸耍滑,干活连女社员都比不上。
但是偏偏喜欢伺候牲口。
丁大虎就让他给生产队赶大车,大红马这一套车归他赶了。
曹二蛋当上车老板那是相当的牛逼。
去城里他说带着谁谁就能坐这个车,说不带着谁,谁就不能坐。
惹急了就甩大鞭子。
这村里除了丁大虎,他号称谁也不怕。
看见陆垚来了,问:
“土娃子你干嘛来了?”
“二蛋哥,我进城,搭你的车一趟行不?”
“不行。找丁队长批条子,不然公家的车不能随便坐,那是耗费集体资源!”
刚说到这儿,丁玫跑进来了。
穿着一套崭新的大红棉衣。
一条大辫子又粗又黑,在脑后甩来甩去的:
“二蛋哥,我要进城一趟,搭你车行不?”
“行,丁队长不去呀?”
“我爸不去,他今天找民兵葛连长开会。”
“上车吧,这就走,你坐麻袋上边,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