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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壁画余韵,墨渊遗泽(1 / 2)

地火窟的炽烈渐渐沉淀为温煦,岩浆翻滚的声响弱了下去,像困极了的巨兽在打盹。楚烈已命弟子在窟外搭建了临时洞府,五域众人暂且歇脚,空气中还残留着共生之力与虚无气息交融后的清冽,那是平衡真正降临的味道。

张天石与林婉儿并肩立在洞府外的崖边,夜风卷着地火的暖意拂过,林婉儿手中的星明石还剩半块,柔和的金光映着她眼底未散的明悟。“方才在虚无之隙旁,我好像听见墨渊前辈的声音了。”她轻声开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那里缝着星枢秘境石壁上刮下的一点星玉碎屑,“不是残魂,更像一种……刻在血脉里的回响。”

张天石抬手,指尖凝出一缕淡黑色的蚀灵之力,那力量在空中绕了个圈,竟与林婉儿袖口的星玉碎屑生出微弱的共鸣,泛起细碎的金黑光点。“我也有这种感觉。”他沉声道,目光落向远方星落湖的方向,星枢岛的星辰水晶此刻该亮得像打翻了银河,“残页只说了引导虚无之核,却没提守脉者和星灵族的后续使命。墨渊前辈的留言说‘以包容之心面对虚无’,或许这‘包容’,不止是对虚无之核,还有对我们自己的使命。”

话音刚落,玄松真人的身影从洞府中走出,手中捏着一枚泛着古意的龟甲,龟甲上的纹路正隐隐发亮。“你们感应到的不是错觉。”老道长捋了捋胡须,龟甲递到两人面前,“方才我以卜天术推演,发现星枢秘境的壁画并非全貌——你们当日急着看残页,怕是漏了最后几幅。”

“漏了壁画?”林婉儿猛地抬头,星明石的光芒骤然亮了几分,“我记得最后一幅是先辈们封印虚无之核,难道后面还有?”

“不止有,还藏着关键。”玄松真人点头,目光扫过崖下正在检修星舟的雷擎与赵炎,“卜象显示,那壁画的尽头,藏着‘双脉同契’的秘密,与你们二人的血脉息息相关。若不弄清,恐怕日后星轨异动,平衡仍会生变。”

张天石心中一动,想起星枢秘境里那四根刻满符文的星玉柱,当时只顾着激活入口,竟没细看玉柱上的纹路。“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回星枢秘境。”他转身便要去唤众人,却被林婉儿拉住手腕。

“等等。”林婉儿指尖点向他的眉心,一缕金色星力缓缓注入,“我先传讯给姑姑,让她提前查看九层的星玉柱。方才我才想起,星灵族的古籍里提过,星枢秘境的壁画会随血脉之力显形——上次我们只激活了残页,或许壁画的后半段,需要我和你一同以血脉引动。”

传讯玉佩的微光闪过,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林月瑶的回信便到了:“九层星玉柱异动,符文正在重组,速归。”

众人不敢耽搁,楚烈留下弟子镇守地火窟与虚无之隙入口,自己也执意同行——他说“平衡之事,无分门派,离火门也该见证后续”。星舟再次起航,这次比来时更快,划破夜空时,船舷沾染的星子碎光,竟比往日更亮几分。

抵达星渊阁时,天刚蒙蒙亮。星落湖的水面蒙着一层薄雾,星枢岛的星辰水晶还未熄灭,与晨光交织成一片朦胧的金蓝色。林月瑶已在九层等候,脸色比昨日更显凝重,见众人进来,立刻指向那四根星玉柱:“你们看,玉柱上的符文全变了。”

众人凑近,只见原本刻着星蚀大阵符文的玉柱,此刻竟浮现出流动的壁画,像是活过来一般。第一根玉柱上,画着守脉者初代墨渊与星灵族初代族长并肩而立,两人掌心相对,中间悬浮着一枚一半漆黑、一半鎏金的晶石,晶石周围环绕着七道光带,正是五域灵力与蚀灵之力、星力的融合形态——赫然是昨日他们用的共生之力。

“这是……双脉同契?”林婉儿轻声道,指尖触碰到玉柱,金色星力注入的瞬间,玉柱上的壁画骤然清晰,第二根玉柱的画面随之展开:墨渊与星灵族长将那枚双色晶石嵌入一座巨大的星轨阵眼,阵眼周围刻着密密麻麻的星图,每一颗星辰的位置,都与如今星落湖上空的星辰分毫不差。

“这是‘定星阵’。”林月瑶失声惊呼,“星灵族的上古秘闻里说,定星阵是用来稳定宇宙星轨的大阵,可……可秘闻里说这阵早就随着上古大战消失了!”

张天石也将蚀灵之力注入玉柱,第三根玉柱的壁画亮起:画面中,定星阵的阵眼开始闪烁,双色晶石出现裂纹,墨渊的脸上满是凝重,他将自己的守脉者本源之力注入晶石,星灵族长也随之注入星灵心核,晶石的裂纹才渐渐愈合。但壁画的角落,却画着一道细微的星轨偏移,旁边刻着一行小字:“千年之后,星轨偏斜,双脉不契,平衡崩摧。”

“千年之后……”赵炎挠了挠头,凑过来盯着小字,“现在距离上古,可不正好差不多千年?俺就说嘛,哪有解决了一个麻烦就万事大吉的!”

玄松真人叹了口气,指尖点向第四根玉柱:“这最后一根,还没显形,看来需要两位的血脉之力一同引动。”

张天石与林婉儿对视一眼,同时将手掌按在第四根玉柱上。淡黑色的蚀灵之力与金色的星力同时注入,玉柱上的符文如同潮水般涌动,最后一幅壁画缓缓浮现——画面中没有战斗,只有墨渊独自一人坐在星枢秘境的石台上,面前放着一卷竹简,正是《邪异录》的另一卷!他提笔在竹简上书写,笔尖流淌的不是墨,而是淡黑色的蚀灵之力,竹简上的字迹,赫然是“双脉传承录”五个大字。

壁画的下方,刻着一段完整的文字,是墨渊的笔迹:“虚无之核归位,仅解一时之困。宇宙星轨,每千年偏移一度,需以定星阵校准。定星阵之核心,为‘双脉晶石’,乃守脉者本源与星灵心核交融而成。然双脉晶石需每千年重铸一次,否则阵眼松动,星轨偏移加剧,届时不仅虚无之核会再次躁动,五域灵脉也将逆向流转,生灵枯竭。”

“重铸双脉晶石……”林婉儿喃喃道,指尖微微颤抖,“那星灵心核,是星灵族族长的本命心核?”

林月瑶脸色发白,点了点头:“星灵族秘闻记载,初代族长献祭了自己的星灵心核,才稳住了定星阵。可……可星灵心核一旦离体,族长便会……”

张天石握住林婉儿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稍稍安定。他看向壁画中墨渊的背影,只觉得这位上古先辈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千年时光,落在自己身上。“墨渊前辈不会让后人献祭的。”他沉声道,目光扫过壁画角落——那里画着一枚悬浮在陨星中的晶石,旁边标着“星灵心核之源,陨星渊”。

“陨星渊?”林月瑶猛地抬头,“那是星灵族的圣地,传说初代族长的星灵心核就是从那里诞生的!可陨星渊在五域之外的陨星海深处,里面布满了上古星兽,还有星暴,从来没人能活着进去!”

雷擎走上前,紫色雷力在掌心凝聚,眼中满是坚定:“没人能进,不代表我们不能。虚无之核都能引导,难道还怕几颗星暴?”

苏清瑶也点头,指尖凝出一缕淡青色的木灵力,灵力在空中化作一片小小的叶子,“雾灵族的古籍里提过,陨星海的星暴有规律,每七日会平息一个时辰。只要算准时机,再用五域灵力护住星舟,未必不能抵达陨星渊。”

赵炎扛起焚星灵玉斧,斧刃上的火光跃动:“俺的斧头能劈碎星岩,星兽来了,俺一斧子一个!再说,还有张兄的星蚀刀,婉儿姑娘的星力,怕啥!”

林婉儿看着众人,心中的不安渐渐散去。她看向张天石,眼底重新燃起光芒:“墨渊前辈留下壁画,就是知道后世子孙能找到解决之法。双脉传承,不是让我们献祭,而是让我们找到心核之源,重铸双脉晶石,这才是真正的‘包容共生’——不止是与虚无共生,也是守脉者与星灵族,共同守护星轨。”

张天石点头,目光落在第四根玉柱的最后一行小字上——那是墨渊用最后一丝本源之力刻下的,只有守脉者的血脉能看清:“双脉同契,非为牺牲,乃为共生。心核之源,藏于陨星,需以‘星蚀刀’开道,‘星灵镜’引路。”

“星灵镜?”林月瑶惊呼,“那是星渊阁的镇阁之宝,一直藏在九层的密室里,我以为只是普通的上古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