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的春来得格外早。青岚宗山脚下的溪田村,溪水泛着灵脉滋养的莹光,溪边的柳树上,新抽的枝条缠着淡绿色的灵丝——这是灵脉复苏后才有的景象,灵丝落在泥土里,能让寻常作物也长出灵气。
“阿婆,您慢些走!”苏小羽扶着溪田村的陈阿婆,沿着溪边的石板路往前走。她如今已是流云宗的执事,身边跟着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徒弟,阿青和阿禾,正背着药箱,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今日给您换了新熬的灵草膏,敷在腿上,过几日就能下地走路啦!”
陈阿婆笑得眼角堆起皱纹,手里攥着一个布包:“多亏了小羽姑娘和这些灵草,不然我这老骨头,怕是要在床上躺一辈子。这是我孙女织的帕子,你别嫌弃。”布包里的帕子绣着灵鹿,针脚虽不精致,却透着满满的心意。
苏小羽接过帕子,贴在胸口,眼眶微微发热:“阿婆,我怎么会嫌弃?这帕子我会好好收着。”她想起一年前刚学行医时,李伯安前辈说的话——“医者不仅要治身体的伤,更要暖人心的寒”,如今她终于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不远处的灵田里,张天石和林婉儿正蹲在地上,看着一株刚冒芽的灵植。这株灵植是灵脉守护者特意送来的“灵芽”,据说能在灵脉最薄弱的地方生长,滋养周围的灵脉,还能发出治愈的灵光,只是培育起来格外费心。
“今日的灵露够不够?”林婉儿用指尖轻轻拂过灵芽的叶片,叶片上的露珠折射出彩虹般的光。她最近特意跟着李伯安学习培育灵植,衣袍上总沾着泥土,却笑得比谁都开心。
张天石从腰间的水囊里倒出一点灵脉精华,小心地浇在灵芽根部:“够了,灵脉守护者说,灵芽喜温,我们再搭个竹棚,晚上别让露水冻着它。”他的紫瞳里映着灵芽的身影,满是温柔——这株灵芽,就像他们守护的南域,脆弱却充满希望,需要用心呵护。
溪边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阿青和阿禾举着捕虫网,追着一只泛着蓝光的灵蝶跑来。灵蝶落在灵芽的叶片上,翅膀扇动着,竟有细碎的灵光落在灵芽上,灵芽的叶片瞬间又长大了一点。
“哇!灵蝶在帮灵芽生长!”阿禾兴奋地拍手,却不小心撞到了身边的竹筐,筐里的灵草散了一地。他顿时慌了,眼圈泛红:“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小羽走过去,蹲下身帮他捡灵草,笑着说:“没关系,阿禾。灵草散了可以捡起来,下次小心些就好。你看,灵蝶还在呢,它也在为你加油呀。”
阿禾抬起头,看到灵蝶又落在他的肩膀上,顿时破涕为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灵蝶的翅膀。
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赵烈骑着一匹红鬃马,风尘仆仆地赶来,背上还背着一个布包:“天石!婉儿!你们要的‘暖玉土’我带来了!赤焰门后山挖的,最适合培育灵芽,保准它长得比谁都壮!”
他翻身下马,把布包递给张天石,又看到苏小羽和两个小徒弟,哈哈一笑:“小羽,你这两个徒弟不错啊,有当年我年轻时候的劲儿!要不要跟我学两招刀法?保准能打跑坏人!”
阿青眼睛一亮,刚想答应,阿禾却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说:“我还是想学苏师姐的灵犀术,能保护阿婆和灵草。”
苏小羽摸了摸阿禾的头:“都好呀,不管学什么,只要能守护想守护的人,就是最好的。”
夕阳西下时,冰凝也来了。她带来了玄冰阁特制的“温玉灯”,挂在灵芽的竹棚上,淡紫色的灯光柔和地洒在灵芽上,驱散了夜晚的寒气。“灵脉守护者说,灵芽怕寒,这温玉灯能持续发光七日,足够它撑过这几晚的降温。”
她走到陈阿婆身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冰雕,是一只灵鹿:“阿婆,这个给您解闷,玄冰做的,不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