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蚀界风暴的本源是界源晶？”秦长生走到网前，指尖轻佻地敲了敲蚀界王的面具，“那你可知，蚀界最初的风暴，是怎么形成的？”
蚀界王浑身一震。
“是你们蚀界的先祖，试图窃取九州的龙脉，被初代补天阁阁主用自身神魂炼化，才形成了最初的蚀界风暴。”秦长生的指尖穿透网壁，捏住界源晶，“而你手里这颗，不过是用无数界狱兽的粪便凝结的仿品。”
界源晶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表面浮现出污秽的纹路。蚀界王目眦欲裂：“不可能！这是我族世代传承的圣物！”
“圣物？”秦长生嗤笑一声，指腹用力，界源晶瞬间崩碎，里面流出的不是本源之力，而是腥臭的黑液，“你再仔细看看，你面具上的三只眼，是不是和补天阁藏的‘蚀界图鉴’里记载的‘三眼邪祟’一模一样？”
蚀界王颤抖着摘，正是“祭品”二字。
原来，蚀界一族从诞生起，就是补天阁用来封印真正蚀界风暴的“活祭品”。所谓的界源晶，不过是控制他们的枷锁。
“不——！”蚀界王发出绝望的嘶吼，身体开始透明化，被镇界石的符文一点点净化。
秦长生转身走向定界台，懒得再看那逐渐消散的身影。西荒的旋涡正在平息，暗绿色的电光化作金色的光点，融入九州的龙脉——那是被净化的蚀界本源，终于归位。
“阁主，”雅妃轻声问，“需要通知五域，今日的拍卖会照常举行吗？”
“为何不？”秦长生的指尖抚过定界针，针身的符文正吸收着新的本源之力，“正好用蚀界王的残魂，炼几枚新的定界针。”
他抬头望向九州的天空，云层散去，阳光洒在补天阁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万道金光。那些曾被蚀界风暴困扰的修士们，此刻正朝着补天阁的方向跪拜，他们或许不懂为什么蚀界王会突然崩溃，也不懂秦长生的力量源自何处，但他们知道，只要这位阁主站在定界台上，九州就永远不会坠入黑暗。
而秦长生看着那些跪拜的身影，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对他而言，这些人的敬畏与感激，和路边的石子没有区别——他守护九州，不是为了这些人，只是因为，这九州的秩序，只能由他来定。
就像定界针永远只会听从他的指尖，这诸天万域的轨迹，也必须按他的意志延伸。任何试图偏离的存在，无论是蚀界王，还是未来可能出现的更强者，最终的结局，都只会是定界针下的一缕青烟。
雅妃看着秦长生的背影，突然明白为什么五域的古籍里，从没有记载过初代补天阁阁主的模样。或许，真正的无敌，从来都不需要被记住，只需要让所有存在都明白——反抗，是徒劳的。
拍卖会的钟声在正午准时响起，补天阁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陈列着新的拍品：用蚀界王残魂淬炼的定界针仿品，用镇界石边角料打磨的护身符，还有从界狱兽鳞片里剥离出的魂晶。
秦长生坐在最高处的观礼台，看着下方竞价的修士们。萧炎为了一枚魂晶差点和林动打起来，叶凡抱着万物母气鼎和石昊抢一块镇界石碎片，他们的争执声、惊叹声、狂喜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九州最鲜活的烟火气。
但这一切，都传不到秦长生的耳中。他的目光已穿透九州的界壁，落在更远的虚空——那里，还有无数个像蚀界一样的界域，正蠢蠢欲动。
“下一个。”他低声说，指尖的定界针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是在回应他的期待。
雅妃躬身记录：“是，阁主。”
阳光穿过窗棂，在秦长生的衣角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却照不进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寒潭。这九州的繁华，不过是他漫长征途里，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