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他想起了安东尼倒下的身影，想起了雷蒙德沉重的告诫。
“我同意合作。”赵桂斌终于开口，语气郑重，“但我有一个条件，必须说在前面。”
“说。”
“我们的行动，绝不能以伤害无辜为前提。”赵桂斌的目光锐利，紧紧盯着暗刃，“调查可以，反击也可以，但目标必须明确，仅限于那些威胁我们、试图破坏这个世界的敌人。不能把艾泽拉斯的原住民当作我们博弈的棋子，更不能把这个世界当成可以随意折腾的‘游戏场’！”
这是他经历了鲜血教训后得出的底线。力量和能力不是用来滥用的，尤其是当他们拥有“先知”这种非常规优势时。
暗刃似乎愣了一下，兜帽微微抬起，仿佛第一次真正认真地打量赵桂斌。沉默了几秒钟，他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意味不明的低笑。
“有意思……没想到还是个有‘原则’的玩家。”他的语气听不出是嘲讽还是赞赏，“好吧。这个条件，我接受。我对统治世界或者滥杀无辜没什么兴趣，我只想活下去，并且弄清楚到底他妈怎么回事。”
他伸出手，手上戴着一副黑色的皮质手套：“那么……合作愉快？暂时的盟友。”
赵桂斌看着他伸出的手，没有犹豫，用力握了上去。
“合作愉快。为了活下去，也为了……不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糟。”
两只手一触即分。一个脆弱而必要的同盟，在这充满猜疑和危机的背景下，悄然达成。
“等我消息。我会想办法把那个聚集地的情报给你。”暗刃说完，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再次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房间的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赵桂斌独自站在原地，手中似乎还残留着刚才握手的触感。
前路依旧迷雾重重，但至少，他不再是独自一人了。
然而，与暗影同行，本身就是在走钢丝。这份合作能维持多久，又将走向何方，无人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