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莉娜的交谈解开了关于暗刃的一些谜团，但更大的危机感随之而来——穿越并非个例，甚至可能牵扯到时间线的错位。这让他更加迫切地渴望提升实力，尤其是对魔法力量的掌控。黑石山是元素的狂怒之地，仅凭几手半生不熟的“技能”绝无可能在那里生存。
他再次找到了高阶法师凯兰。这一次，他没有直接要求学习新的法术，而是提出了一个更根本的问题。
“导师，”赵桂斌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一直在练习您教导的法术，【寒冰箭】、【火焰屏障】……但我感觉，我似乎只是在模仿它们的‘形状’，而非理解它们的‘本质’。魔法……究竟是什么？它不仅仅是咒语和符文，对吗？”
凯兰正准备翻阅一本厚重的典籍，听到这个问题，动作微微一顿。他抬起头，仔细地打量着赵桂斌，睿智的双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赞赏。
“很好。”他缓缓放下典籍，声音变得深沉而肃穆，“你终于开始触及真正的问题了。大多数学徒终其一生，也只是在重复前人留下的公式，如同照着菜谱做饭的厨子，却从未理解食材本身的味道。”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法师塔下方流淌不息的运河，以及更远处暴风城忙碌的街景。
“魔法，并非数据，不是冷冰冰的‘伤害+100’、‘冷却时间10秒’。”凯兰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韵律，引导着赵桂斌的思绪，“它是流动的能量，是构成这个世界、乃至无数世界的本源力量的一种显现。奥术、火焰、冰霜、自然、圣光、暗影……它们都是这伟大力量的不同侧面，拥有不同的‘情绪’和‘倾向’。”
“释放一个法术，绝不仅仅是念出咒语、勾勒符文那么简单。”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赵桂斌，“那是一个共鸣的过程。用你的精神，去感知、去呼唤、去引导环境中相应的能量，与它们建立联系，理解它们的‘意愿’，最终让它们按照你的意志呈现出特定的形态和效果。”
“死记硬背的咒语和固定的模型，只是前人总结出的、最安全稳定的‘共鸣路径’。它们有效，但却限制了你的上限，也让你无法应对超出公式之外的突发状况。”
他指向赵桂斌胸前的模型吊坠：“你的‘遗物’能增强你的感知，这是一个巨大的优势。但它只能辅助你‘听’得更清楚，最终能否‘唱’得好，取决于你是否真正理解了你要引导的‘声音’。”
凯兰的话语如同洪钟大吕，震散了赵桂斌脑海中许多根深蒂固的“游戏思维”。伤害数字、冷却时间、技能等级……这些框架瞬间变得苍白而可笑。
他回想起自己施展法术的感觉：每一次勾勒寒冰箭符文时那冰冷的触感，每一次维持火焰屏障时那活跃的灼热……那不仅仅是法力值的消耗，而是真正在与某种存在进行着沟通和引导！
“我……我好像有点明白了。”赵桂斌若有所悟，他抬起手，指尖尝试凝聚一丝微弱的火焰能量。这一次，他没有去回忆技能说明，而是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周围那些活跃的、躁动的火元素，尝试着去“理解”它们那渴望燃烧、渴望释放的“情绪”。
火焰在他指尖跳跃，比以往更加灵动，更加……“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