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字幕最后一次浮现,字迹已显模糊:
【安澜·最终残魂执念】
【威胁程度:微弱(即将消散)】
女频万界已然麻木:
【还有?!】
【这安澜究竟有多少条命?!】
【杀不尽的吗?!】
男频万界亦是哑口无言,只剩无奈:
【不朽之王……】
【这生命力,简直逆天!】
那缕残魂勉强凝聚成一张模糊不堪的脸孔,狰狞扭曲,发出微不可闻却恨意滔天的诅咒:
“石…昊……”
“我…纵是永堕无间……也…绝不会…放过你……”
石昊甚至未曾回头,只是反手一剑挥出。
嗤——
一道微渺却凌厉到极致的剑光掠过,将那缕最后的残魂与怨念,彻底斩灭,化为乌有。
虚空终于彻底恢复了死寂。
女频万界的弹幕飘过,带着心有余悸的确认:
【这次……】
【应该,真的,死了吧?】
男频万界无比肯定地回应:
【死得不能再死了!】
【残魂执念都被斩灭,再无痕迹!】
【安澜,确认彻底陨落!】
石昊缓缓收剑归鞘,立于虚空,望向安澜最终消散的那片虚无。眼中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唯有万古不变的冰冷与漠然。
“死了便好。”
话音落下,他再次抬起右手,掌心朝下。无尽金光涌动,化作亿万枚繁复古老的符文,如同金色的星辰雨,洒落虚空。这些符文相互勾连、组合,最终构筑成一座笼罩天地的巨大炼化神阵,将安澜一切存在过的痕迹尽数覆盖。
天道字幕诠释其意:
【荒天帝·炼世神阵】
【作用:炼化罪躯,重塑形骸,铸永恒塑像。】
女频万界不解:
【炼化尸体?铸造塑像?】
【荒天帝这是要做什么?】
男频万界已然明悟,激动不已:
【石昊……这是要让安澜,死后亦不得安宁!】
【是为赎罪?还是为警示?】
大阵运转,神辉浩荡。虚空中,那些原本飘散的、属于安澜的肉身与元神齑粉,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汇聚、压缩,一点一滴,重新塑造成形。
但并非顶天立地的王者之姿,而是一个——跪伏的人形!
女频万界瞬间炸开:
【跪着的?!】
【石昊……是要让安澜,永远跪伏于此?!】
【这……】
男频万界彻底沸腾,喝彩震天:
【好!好啊!】
【这才是真正的审判!真正的惩罚!】
【让他跪着!永世跪着!】
齑粉彻底凝固,塑像成型。依旧是安澜的模样,白袍,赤峰矛,不朽盾,栩栩如生。然而,他却双膝跪地,头颅深深垂下,仿佛在承受无尽的耻辱与忏悔。
石昊并指如笔,凌空刻画。指尖落下,金光迸射,在塑像的额头烙下一行行无法磨灭的大道铭文:
【不朽之王·安澜】
【屠戮罪州,戕害亿万生灵,罪孽滔天。】
【今跪于此,以残躯赎罪,永世不得超生。】
每一个字都蕴含着荒天帝的意志,深深烙印进塑像的核心,与构成它的每一粒齑粉相结合,直至永恒。
女频万界被这冷酷的判决所震撼:
【永世不得超生?!】
【这惩罚……未免太过酷烈!】
男频万界却觉大快人心,纷纷喝彩:
【罪有应得!】
【对待此等魔头,就该如此!】
【让他永生永世忏悔己罪!】
石昊动作未停,左手虚握,一团象征着罪业与束缚的漆黑光芒浮现,化作无数条布满诅咒符文的锁链,哗啦啦地缠绕上跪伏的塑像。锁链如同活物,死死捆缚,最终深深嵌入塑像之内,与其融为一体。
天道字幕揭示其名:
【因果业力锁】
【作用:缚其罪业,镇其魂念,永受业火焚心之苦。】
女频万界惊疑:
【因果锁链?这是什么?】
男频万界中见识广博者解释道:
【是至高法则的具现!锁住他生前所造的一切杀孽罪业!】
【从此,他这塑像将无时无刻不承受亿万生灵死前之苦楚与怨恨的反噬,那是比地狱烈火更残酷的折磨!】
那跪伏的塑像竟猛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安澜残存的不甘意志在疯狂挣扎,试图摆脱这永恒的屈辱与痛苦。然而,因果锁链绽放乌光,将其死死镇压。片刻之后,塑像彻底归于死寂,唯有那屈辱的跪姿,永恒定格。
石昊凝视着这尊跪像,眼中第一次掠过一丝极淡的满意之色。
“这,方是你应得的归宿。”
他抬手,对着塑像下方的虚空,轻轻一按。
“轰隆——!”
虚空层层塌陷,显露出下方那片曾被鲜血浸透、被尸骨堆满的苍茫大地——罪州。放眼望去,大地破碎,山河染赤,无数残破的骸骨堆积成山,凝固的血海仿佛仍在无声咆哮。每一寸土壤,都烙印着无尽的悲恸与绝望。
女频万界的弹幕陷入了长久的悲恸沉默。
【这就是……罪州……】
【安澜造下的孽……】
男频万界亦是无言,唯有沉重的愤怒在流淌。
【亿万生灵啊……】
【皆葬于此……」
石昊手势再变,向下一引。
那尊跪伏的安澜塑像,便自虚空轰然坠落,如同陨星,砸向那片满目疮痍的大地。
轰隆隆隆——!
塑像落地,激起万丈尘烟,一个巨大的深坑在罪州边缘形成。待得烟尘散尽,只见那尊白袍跪像,深深地跪在焦土之中,面朝那片他亲手造就的无边炼狱,头颅低垂,仿佛在向那无数枉死的生灵,进行着永无止境的忏悔。
女频万界的情绪被引爆:
【跪在罪州之外……向死者忏悔……】
【这个结局……虽残酷,却……令人释然!】
男频万界欢呼雷动:
【妙极!妙极啊!】
【这才是真正的公正!】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他永远跪着,警示后世一切狂徒!】
石昊立于九天,俯瞰那尊跪像,声如天宪,传荡诸天:
“你屠戮罪州,”
“杀亿万生灵,”
“罪业罄竹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