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谨慎而积极地回应，心中明了，这扇通向更高层面合作与研究的大门，必须牢牢把握。
与此同时，研究所附近一间格调雅致的咖啡馆内，气氛同样紧张。
小玲与蓝海渔业李总及其团队，关于海藻深加工厂合作的最终谈判已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核心分歧点，依然聚焦在技术团队的主导权上。
“李总，我们完全理解贵公司对项目稳定运行的关切。”
小玲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她面前摊开着与合作律师初步拟定的方案，“但‘金藻素’的稳定提取与品质控制，是整个深加工链条的核心，其技术标准与工艺流程，必须由‘林氏海洋’主导制定和监督。
这不仅关乎当前产品的竞争力，更关系到基于此核心技术的后续研发与创新迭代。
我们不能接受一个被分割的技术主导权，这会导致效率低下和权责不清。”
李总手指轻敲桌面，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小玲，我们也投入了大量资源，安插部分技术人员也是为了更好地融合与学习嘛……”
这时，小玲的手机震动，是林凡发来的简短信息：“原则不让，利润可谈。”
小玲心中一定，抬起眼帘，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李总，基于长期合作的诚意，我们可以在最终利润分成上，再让出一个百分点，以表示我们对共建品牌的信心。但技术团队的主导权，是林总定下的底线，也是保证‘东源金纹’系列产品独特性和生命力的基石。请您理解。”
李总凝视小玲片刻，又看了看手中那份权责利明晰的方案草案，终于叹了口气，随即露出笑容：“好吧！林总有原则，小玲你也有魄力。就按你们说的办！希望合作愉快！”
协议，终于在反复拉锯后落槌定音。
傍晚，夕阳给省城披上金色的外衣。
林凡刚结束一天的会议，正准备与小玲汇合返程，接到了阿明从东源村打来的电话。
“凡哥，会议顺利吗？”阿明的声音带着海风特有的爽朗，“根据你之前教我的看海流方法，结合那个‘天气预报’，我发现未来三天有个绝佳的窗口期！风平浪静，水况也好，非常适合咱们之前计划的那次勘探。”
“很好，设备都检查过了吗？”
“放心吧，【声呐阵列】和潜水装备都维护好了。就是……”
阿明语气稍沉，“就是最近观察到‘万洋渔业’那条考察船，不像之前那样漫无目的转悠了，好像在系统性地测绘我们外围，特别是往‘破碎礁区’方向的航道。有点蹊跷。”
林凡眼神微凝：“知道了，我们今晚就回。回去细说。”
临行前，陈教授特意送到停车场，握别时，他压低声音提醒：“小林，你们东源村外海，最近可成了香饽饽。好几个团队，包括那个万洋，都在频繁申请勘探许可，理由五花八门。你那边如果有什么新发现，尤其是像冷泉群落那种具有独特生态价值的，一定要做好详细记录，必要时……可以先采取一些保护性措施。”
返程的汽车飞驰在高速路上，窗外景物飞速倒退。
林凡闭目养神，脑海中却思绪翻腾。学术界的初步认可、深加工项目的实质落地、国家层面专家的关注、阿明汇报的勘探良机、陈教授透露的“万洋”动向……诸多信息交织在一起。
他心念一动，视野中虚拟屏幕浮现，气运值因成功演讲和项目落地有了明显的增长。
他睁开眼，对身旁虽显疲惫却目光熠熠的小玲说：
“准备一下，我们回去后，要尽快安排下一次出海了。”
他顿了顿，望向窗外无垠的夜空，语气沉静而坚定：
“这次，目标更明确，可能……也更危险。”
车灯划破渐浓的夜色，载着他们，驶向那片孕育着无限机遇与未知风险的深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