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楼的薰衣草还在散发着淡香,可含香的心却像被浸在冰水里——自从误伤皇帝后,她每天都提着心过日子,既要小心翼翼地给皇帝换药,又要瞒着所有人,连小燕子和紫薇都不敢透露半分。她总觉得,这秘密像颗定时炸弹,迟早会炸开。
这天清晨,含香刚给皇帝换完药,正准备收拾草药,就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等她反应,慈宁宫的掌事太监就带着十几个侍卫闯了进来,脸色铁青:“香妃娘娘,太后有旨,请您即刻去慈宁宫问话!”
含香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药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公公,可否容我换件衣服?”她强装镇定,声音却在发抖。
“不必了!太后有令,即刻动身!”掌事太监语气强硬,示意侍卫上前“请”她。
含香被侍卫“护送”着往慈宁宫走,一路上遇到的太监宫女都低着头,不敢看她,眼神里满是畏惧。她心里满是绝望——肯定是误伤皇帝的事被太后知道了,以太后的脾气,绝不会轻饶她。
到了慈宁宫,太后正坐在宝座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愉妃站在旁边,眼里满是担忧;皇帝坐在一侧,眉头紧锁,却没说话。“含香,你可知罪?”太后开口,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含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太后,臣女……臣女知罪,臣女不该误伤皇上,求太后恕罪!”
“误伤?”太后冷笑,拿起桌上的一份奏折,扔在含香面前,“你酒后持刀伤君,还敢说是误伤?若不是皇上刻意隐瞒,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你一个回疆来的女子,竟敢在皇宫里行凶,简直是胆大包天!”
含香看着奏折,上面详细记录了她误伤皇帝的经过,连她藏刀、皇帝隐瞒的细节都写得一清二楚。她知道,肯定是有人在太后面前告状,把所有事情都抖了出来。
“太后,此事与含香无关,是朕自己不小心,”皇帝连忙开口,语气里满是求情,“含香也是喝多了,认错了人,并非故意伤朕。求太后看在她初犯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
“皇上!”太后打断他,语气里满是不满,“您就是太心软了!她敢伤君,就该有受罚的觉悟!若是今日不治她的罪,以后宫里的人都学她,岂不是要翻天?”
愉妃也连忙说:“太后,含香姑娘也是一时糊涂,并非有意为之。皇上都已经原谅她了,您就饶了她吧,免得伤了皇上和回疆的和气。”
“和气?”太后冷哼,“她伤了朕的皇儿,还谈什么和气?来人!”她对外面喊了一声,“把这杯‘玉露酒’给香妃送上来,让她好好反省反省,下辈子做个守规矩的人!”
很快,太监端着一杯酒走了进来,酒杯里的酒呈暗红色,散发着诡异的香气——谁都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玉露酒”,而是穿肠的毒酒。
含香看着酒杯,心里满是绝望。她想起麦尔丹,想起草原,想起小燕子和紫薇,眼泪掉得更凶了:“太后,臣女知错了,求太后再给臣女一次机会,臣女以后再也不敢了!”
“机会?”太后摇头,语气里满是决绝,“你伤君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机会?现在说这些,晚了!快喝了它!”
皇帝还想求情,却被太后瞪了回去:“皇上,您要是再替她说话,就是纵容犯上!哀家不能看着您被人欺负!”
含香看着皇帝无奈的眼神,又看了看那杯毒酒,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她慢慢伸出手,想要去拿酒杯,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温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跑了进来,跪在地上:“太后!皇上!求太后饶了香妃娘娘!香妃娘娘并非故意伤君,而且她身上的香味对皇上的身体有益,若是杀了她,太可惜了!”
“温太医,这里没你的事,退下!”太后语气冰冷,显然不想听他求情。
“太后,臣不能退下!”温太医抬起头,语气里满是坚定,“香妃娘娘是回疆的贵客,若是杀了她,会影响朝廷和回疆的关系。而且臣有一法,能让香妃娘娘记住教训,又不用伤她性命,求太后给臣一个机会!”
太后皱了皱眉,看着温太医,又看了看皇帝,犹豫了一下:“你有什么办法?若是敢欺骗哀家,哀家连你一起治罪!”
“臣不敢欺骗太后!”温太医连忙说,“臣这里有一颗自制的凝香丸,此药能让人暂时昏迷,醒来后会失去身上的特殊气味,算是给香妃娘娘一个教训。这样既能让她记住错误,又不用伤她性命,还能保住朝廷和回疆的和气,一举三得!”
皇帝眼睛一亮,连忙说:“太后,温太医的主意好!就按他说的办,饶了含香这一次吧!”
太后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若是这药没有效果,哀家定不饶你!”
温太医松了口气,连忙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递给含香:“香妃娘娘,快把这药吃了,醒来后就没事了。”
含香看着药丸,又看了看温太医,点了点头,接过药丸,仰头咽了下去。没过多久,她就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系统提示:“太后赐毒酒-温太医救驾”场景!太后“震怒值”95%(欲治罪含香),温太医“冒险值”95%(求情救人),含香“绝望值”90%(面临死亡),剧情冲突激烈,凸显危机!】
含香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她躺在宝月楼的床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却让她觉得格外寒冷。她动了动手指,看到小燕子和紫薇坐在床边,眼里满是担忧。
“含香!你终于醒了!”小燕子看到她醒来,兴奋地说,眼泪都掉了下来,“你吓死我们了!我们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含香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她看着小燕子和紫薇,眼里满是疑惑——她记得自己吃了温太医的药丸,怎么会在这里醒来?还有,她身上的香味,好像……消失了。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放在鼻尖闻了闻,果然,那股从小就跟着她的、属于草原的香味,不见了。她心里满是恐慌,猛地坐起来,声音沙哑:“我的香味……我的香味不见了!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紫薇连忙扶住她,轻声说:“含香,你别激动。温太医说,他给你吃的凝香丸虽然救了你的命,却会让你失去身上的特殊气味。他说,这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也是给你一个教训。”
含香愣住了,她看着自己的手,又闻了闻身上的衣服,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我的香味……那是阿妈说的‘草原馈赠’,是我和草原的联系,现在怎么会不见了?没有了香味,我还是我吗?麦尔丹要是看到我,还会认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