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教徒的四肢已经被李锐打断，但脸上毫无痛苦，只有近乎癫狂的虔诚。
“告诉我，你们的大祭司在哪里？晨曦之地在哪个方向？”
林川的声音冰冷，带着精神压迫。
“亵神者……必受天罚……天神……无所不在……”教徒喃喃自语，嘴角甚至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林川眉头紧锁，强大的精神力再次强行侵入对方的识海。
这一次，他有了准备，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手术刀，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个脆弱的精神印记核心，尝试读取表层的记忆碎片。
一幕幕模糊的画面闪过：
无尽的劳作，种植着某种发光的蘑菇；
集体祈祷，对着一个模糊的、散发着光辉的身影；
还有……被带入一个黑暗的洞穴，然后记忆便充满了恐惧和扭曲的痛苦……
就在林川试图深入时，那股精纯的精神力印记再次变得不稳定起来。
“小心！要爆了！”叶蓁急声提醒，她能感受到那印记能量正在急剧汇聚。
林川当机立断，精神力不再是探查，而是化作最狂暴的冲击，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那个精神印记上！
“砰！”
啊！！！
仿佛脑海中响起一声闷响。
年轻教徒浑身剧烈一颤，眼中的狂热光芒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洞和茫然，随后惨叫一声，脑袋一歪，彻底失去了生机。
而那个精神印记，也在林川的暴力摧毁下，未能成功自爆，而是直接湮灭。
林川脸色微微发白，这种精细的精神力对抗消耗极大。
他看向其他被俘的教徒，发现他们识海中的精神印记也同时黯淡、消散，一个个眼神变得迷茫，然后陷入了深度昏迷。
“印记之间有联系，摧毁一个核心节点，其他的也失效了。”
林川喘了口气，“但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对方的反制机制很完善。”
“至少暂时清净了。”李锐看着一地的尸体和昏迷者，踢了踢脚边一个教徒，“这些家伙怎么处理？”
赵灵冷声道：“被深度控制这么久，大脑基本已经废了，救不回来。给他们个痛快吧。”
叶蓁叹了口气，虽然不忍，但也知道这是最现实的做法。她转过头去。
林川沉默片刻，指尖空间之力微闪，几道无形的空间刃掠过，结束了那些昏迷教徒的生命。
末世之中，对敌人的仁慈，往往意味着对自身和队友的残酷。
隧道口恢复了死寂，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弥漫。
林川的目光投向幽深不知通往何方的隧道深处，那股冰冷的精神威压已经消失，但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却始终萦绕不去。
“这个天神教，比我们之前遇到的任何敌人都要麻烦。”
林川沉声道，
“他们不仅有强大的精神控制能力，还能驱使丧尸，组织严密，手段诡异。”
“接下来怎么办？还沿着铁路走吗？我感觉这隧道就是个诱饵。”
李锐问道。
林川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铁路线很可能已经暴露。
我们需要改变路线，从城市废墟上面穿过去。
那个‘晨曦之地’和所谓的大祭司，必须搞清楚，否则我们南下之路永无宁日。”
他抬起头，望向火车站破碎的穹顶之外，那片被辐射尘和诡异精神力量笼罩的河川市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