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幽化作的血光在望北大桥上疯狂逃窜,速度快得只在夜色中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她燃烧着精血和本源精神力,不顾一切地冲向大桥南端,那里有她经营许久的最后退路,也是她感知中正在遭受攻击的方向!
林川的空间闪烁如影随形,每一次闪烁都精准地拉近着距离。
他眼神冰冷,杀意已决。
这个女人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人性底线的践踏,必须彻底清除。
双极光石的力量在体内轰鸣,锁定着前方那道充满怨毒与恐惧的灵魂波动。
李锐、赵灵、叶蓁紧随其后。
李锐操控着金属碎片如同蜂群般席卷前方,清理着零星试图阻挡的、被控制的疯狂者;
赵灵雷光开路,将任何胆敢靠近的障碍劈成焦炭;
叶蓁则用荆棘与藤蔓封锁两侧,阻止更多杂兵合围。
四人如同四把烧红的尖刀,狠狠刺穿混乱的桥堡,直指逃亡的核心。
逃亡中,白幽的视线扫过脚下这座她统治了数月的大桥。
那些熟悉的场景
——她发号施令的宫殿、她享受“盛宴”的长桌、那些如同工蚁般被她奴役的人群
——此刻都在身后化为血腥的战场和冲天的火光。
一种穷途末路的疯狂和……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痛,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恍惚间,眼前的钢铁桥面仿佛扭曲、变形,与记忆中那条肮脏、狭窄、充满恶臭的小巷重叠在了一起……
记忆闪回
那不是末世,只是末世前一个普通的、令人绝望的雨夜。
年轻的白幽,那时她还叫白小幽,蜷缩在城市角落一条堆满垃圾的巷子里,
浑身湿透,单薄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烂,露出
雨水混合着泪水、血水,在她苍白精致的小脸上肆意横流。
她刚刚从一个名为“火狼帮”的小混混团伙的魔窟里逃出来。
因为长得漂亮,她被那帮人盯上,被最亲近的人骗走,掳去囚禁了整整一个月。
那一个月,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地狱。
殴打、凌辱、像玩具一样被随意玩弄……她所有的哭喊、求饶、反抗,换来的只是更残忍的折磨。
她记得那个带头大哥,脸上有着狰狞刀疤的男人,每次施暴时,总会捏着她的下巴,用充满酒气和恶臭的嘴对她说:
“小美人,认命吧,这世道,像你这样的花瓶,不就是给爷们儿玩的吗?
乖乖听话,还能少受点罪。”
她记得那些旁观者、甚至参与者的哄笑和麻木。
她记得自己是如何假装顺从,在一次他们喝酒松懈时,用藏起来的碎玻璃片割断了看守的喉咙,才侥幸逃了出来。
冰冷的雨水无法洗刷她身上的污秽和心中的创伤。
饥饿、寒冷、恐惧,以及那股几乎要将她灵魂撕裂的恨意,淹没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家?
早就没了。
父母在更早的一次工厂事故中双亡,留给她的只有一笔微薄的赔偿金和一间破旧的出租屋,而那点钱也早已被所谓的“亲戚”骗光。
学校?
她因为交不起学费早已辍学。
天地之大,竟无她容身之处。
就在她意识模糊,几乎要冻死在这雨夜里的时候,巷口传来了脚步声和男人的谈笑声。
是火狼帮的人!他们追来了!
极致的恐惧让她爆发出最后的力量,连滚爬爬地躲进一个更深、更臭的垃圾箱后面,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那几个混混骂骂咧咧地找了过来。
“妈的,让那小婊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