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可能是…死亡！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肾上腺素疯狂分泌！
“就…就它了！”
刘悍眼睛赤红，压低声音，几乎是嘶吼着下令，“一起上！别怕！它就一个！”
“啊！！！”
大牛或许是为了给自己壮胆，第一个发出一声压抑的咆哮，举着一根粗大的桌腿，猛地冲了过去！
他健身教练的底子还在，爆发力不俗！
其他人被他的勇气或者说鲁莽感染，也纷纷嚎叫着跟了上去！
刘悍挥舞着消防斧，小鱼握着一把水果刀，老周甚至捡起了一块板砖！
那丧尸被身后的动静吸引，僵硬地转过身来，露出腐烂扭曲的面孔和浑浊的眼睛，张开嘴发出嘶吼！
面对蜂拥而至的活人，它本能地伸出爪子抓来！
“去你妈的！”大牛狂吼着，用尽全身力气，将桌腿狠狠砸在丧尸伸出的手臂上！
咔嚓！一声脆响！丧尸的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过去！
但丧尸毫无痛觉，另一只手依旧抓来！
就在这时，刘悍的消防斧到了！
他没什么章法，就是凭着蛮力，狠狠一斧子劈在了丧尸的肩膀上！
深可见骨！黑血喷溅！
“砸它头！砸头！”老周在一旁焦急地大喊，举着板砖却找不到机会下手。
小鱼尖叫着，闭着眼睛将水果刀胡乱捅向丧尸的肚子！
瘦高个和其他人也围了上来，钢管、钢筋没头没脑地往丧尸身上招呼！
那丧尸被众人围在中间，承受着雨点般的攻击，身体被打得不断踉跄，嘶吼着，挥舞着唯一还能动的手臂乱抓！
混乱中，一个跟在刘悍身后的男人躲闪不及，被丧尸的爪子划破了胳膊！
“啊！我被抓了！我被抓了！”
他发出惊恐绝望的尖叫，瞬间崩溃，扔掉武器就想跑！
“妈的！”
刘悍目眦欲裂，他知道被抓伤意味着什么！恐惧和凶性同时被激发！
他猛地拔出卡在丧尸肩膀的消防斧，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伴随着一声野兽般的咆哮，狠狠劈向了丧尸的脖颈！
噗嗤！
这一斧又狠又准！丧尸的嘶吼戛然而止！
头颅几乎被劈掉一半，只剩下一点皮肉连着，身体晃了晃，重重倒地，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世界，瞬间安静了。
只剩下十几个幸存者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声，以及那个被抓伤的男人绝望的哭泣声。
他们…他们真的杀死了一只丧尸！
看着地上那具丑陋恐怖的尸体，闻着那浓郁的血腥味，感受着手上武器传来的反震感和溅到脸上的温热粘稠的液体…
“呕…”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小鱼，她扔掉水果刀，跑到一边剧烈地呕吐起来。
老周脸色惨白，手里的板砖掉在地上，双腿不住颤抖。
大牛撑着桌腿，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看着死去的丧尸，眼神复杂，有恐惧，有后怕，但似乎…还有一丝微弱的…兴奋？
刘悍拄着消防斧，也是喘个不停，但他看着丧尸的尸体，眼中却爆发出狂喜和贪婪的光芒！
“源晶！快！源晶在脑袋里！挖出来！”
他激动地大喊，仿佛忘记了旁边那个正在哭泣的同伴。
他蹲下身，强忍着恶心，用斧刃劈开丧尸破碎的头颅，在里面一阵翻找。
很快，他摸到了一个硬物！
掏出来，用水稍微一冲，一颗散发着柔和白色光芒的、指甲盖大小的晶体，出现在他沾满污血的手中！
白色源晶！
真的！那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
这一刻，什么恐惧、什么恶心都被抛到了脑后！巨大的狂喜和贪婪淹没了刘悍！
也感染了其他幸存者！他们都围了过来，眼神火热地看着那颗白色的晶体！
这就是力量！这就是活下去的希望！
然而，就在这时——
“啊！！！”
那个被抓伤的男人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
他的眼睛迅速变得浑浊，皮肤开始泛起死灰之色，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变异！开始了！
“他…他要变了！”瘦高个惊恐地大叫，连连后退！
所有人的狂喜瞬间被冰冷的恐惧浇灭！
刘悍脸色剧变，猛地站起身，看着那个曾经是同伴的男人正在快速丧尸化，
又看了看手中那颗白色的源晶，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挣扎，随即被狠厉取代！
他猛地举起消防斧，对着那个正在变异的男人，狠狠劈了下去！
“对不住了兄弟！”
噗嗤！
惨叫戛然而止。
又一颗头颅滚落在地。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活下来的人们，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看着刘悍手中那颗沾血的白色源晶，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
末世的血腥与残酷，以及活下去，所需要支付的…代价。
他们的第一课，毕业了。以鲜血和生命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