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关怀,太医说胎像稳固,只是偶尔还有些倦怠。”
文鸳依言靠回软枕,声音带着一丝娇慵。
她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温度,那不仅仅是对子嗣的重视,也包含着对她本人的一丝情意。
雍正伸出手,掌心带着薄茧,隔着柔软的衣料,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
他的动作有些生疏,却极其小心。殿内一片静谧,只有炭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孩子今日可乖?”皇帝的声音放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腹中的小生命。
文鸳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驱散了深宫的寒意。
她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今日倒是安静,许是知道皇阿玛要来,在乖乖等着呢。”
她刻意用了“皇阿玛”这个称呼,将腹中孩子与父亲紧密相连。
雍正闻言,冷硬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让侍立一旁的苏培盛都暗自心惊。
皇帝的目光在文鸳温柔含笑的脸上停留片刻,又落回她的腹部,眼神深邃复杂。
“很好。”他低声道,手掌又轻轻摩挲了一下,“朕已吩咐下去,永寿宫一应用度皆按最高份例,太医院每日请脉不得懈怠。
你安心养胎,旁的事,不必理会。” 这话既是关心,也是一种承诺和警告——让她远离后宫纷争,一切有他。
“臣妾明白。”文鸳乖巧地应下,顺势将脸颊轻轻靠在他覆在自己小腹的手背上,像只寻求庇护的幼兽。
“有皇上护着臣妾和孩子,臣妾什么都不怕。” 这份依赖和信任,恰到好处地熨帖了帝王的心。
雍正任由她靠着,没有抽回手。
他看着她低垂的眼睫和微微泛红的脸颊,心中那根因朝政紧绷的弦,似乎也在此刻得到了片刻的松弛。
他享受着这份短暂的、带着血脉相连温情的宁静。
批阅奏折时,偶尔想起她腹中的孩子,冷硬的心肠也会掠过一丝奇异的柔软。
他甚至会命苏培盛将一些寓意吉祥、材质温润的玉石把玩件送到永寿宫,说是“给孩子把玩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