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未来的苏家村,没有文盲,可以去教书,可以去做绣娘,可以去做账房,可以去做镖师,可以去做掌柜,可以去做小二。
但别去做家里的蛀虫,尤其是女子,不要去做家里的妇人,而是出门去看看,能成为完全做自己的女子。
苏家村村学的规矩,苏酥还专门请人刻了一块匾,用的是防生锈的材料,专门雕刻的。
要求入学的孩子,人人熟记于心。
“卫夫子,可以开始了!”
苏酥看着围观的村民,心潮澎湃,属于他们苏家村的村学,终于正式开课了。
今日,为了见证村学开学,基本能来的苏家村村名都来了。
值得一提的是,建造村学的材料是苏酥出的,但人工苏家村的村民一分钱没要,不光村学没要钱,苏家的新宅,村民们也没要银子。
因此,作坊是孙王两村盖的,村学和苏家新宅是苏家村村民盖的。
本来苏酥是不同意的,因为工钱没有多少,后来是村长和族老集体拍板这才定下。
苏仁也劝孙女接受村民们的好意,因为不能一个人单方面的付出,总得有回报不是。
“等等,说好的需要我的时候,我就来的,怎么不等我!”苏酥的话音落,人群后传出了一个声音。
他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时空彼岸传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回响,像是古寺檐角被风吹动的铜铃。
音色清冽如山涧寒泉,每个字都裹着一层薄薄的冷雾。
“卜夫子?”说实话,上次虽然见过卜玄明,但因为是晚上,加上苏酥没有在意,其实对他已经没有了印象。
“正是,苏山长,都去喊我来教学了,还不认识在下?”
人群中听到卜玄明喊声的时候,直接就为他让开了一条道。
此刻他正站在苏酥跟前。
卜玄明开口,能让人产生奇异的幻觉——仿佛看见水墨在宣纸上晕开,或星轨在夜空中缓缓偏移。
苏酥见他看自己,有一种自己脱衣服被看光的感觉。
苏酥有些后悔招惹他了,也不知是敌是友。
“卜夫子算的真准!”苏酥说。
“这位就是还没来的卜夫子吧,太感谢您了,能来我们苏家村村学教学!”苏庆见状上去打招呼。
“苏村长客气,能来苏家村村学教学,是卜某之幸!”卜玄明见了一个礼。
“今日是正式开课的日子,还没有给卜夫子排课,卜夫子路上奔波,可以先歇息!”
苏酥想要重新考虑一下请卜玄明做夫子的想法。
“不用安排,卫夫子教童生以下的孩子,童生以上的孩子我教就行!”
卜玄明似乎看穿了苏酥的心思,直接说道。
“卜夫子,学生有一假设,百思不得其解:
若有一生员,乡试中举后,其家乡族长欲为其立牌坊以光耀门楣,不料在清理宗祠地基时,竟意外掘出前朝禁书数卷。
此事被仇家告发,按《云梦律》,私藏禁书,罪及家人。该生员毫不知情,且已在赴京路上。
请问先生,此时他当如何自处?是即刻返乡投案,澄清原委?还是隐匿不言,专心备考?
若他高中,此事又被揭发,功名是否当革?其罪可否因‘八议’之条而减等?”
周叙白见苏酥皱眉,大概了解了她的心思,发难道。
周叙白的问题,也让卫青砚眼前一亮,卜夫子口气不小,竟然让自己教童生以下,说实话,年轻气盛的卫青砚有些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