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忠源却早已翻身下马,推开挡路的众人,大步流星走到府门前,对着那道龙袍身影,“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头颅深深低下,洪亮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恭敬和激动,响彻全场:
“臣!湖滇总督,胡忠源!叩见吾皇陛下!叩见武威王殿下!臣护驾来迟,致使国丈大人与国舅大人受惊,罪该万死!请陛下、殿下责罚!”
胡忠源身后的破甲卫以及随行亲兵,齐刷刷跪倒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叩拜声震耳欲聋!
书生与书童……
武威王与女帝陛下……
巨大的身份反差带来的冲击,如同滔天巨浪,彻底淹没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神。
东方府门前,死寂无声,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心脏狂跳的咚咚声,程有黔双腿一软,裤裆瞬间湿透,一股腥臊味弥漫开来,他瘫倒在地,如同烂泥。
长孙晏老泪纵横,看着那龙袍身影,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胡忠源雷霆般的宣告与山呼海啸的叩拜声,如同重锤,将程有黔和周世壬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砸得粉碎。
“女帝陛下……武威王……”程有黔瘫在腥臊的污秽中,牙齿咯咯作响,面无人色,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程家彻底完了!他引以为傲的“湖州的天”,在真正的天威面前,不过是个一戳即破的肥皂泡。
周世壬更是如烂泥般瘫软在地,官袍被冷汗浸透,抖得如同风中落叶,连求饶的力气都已丧失。
肃杀的死寂笼罩着东方府门前,唯闻粗重的喘息与心跳的擂鼓。
逯青婉那双蕴藏着九天寒冰的凤眸,缓缓扫过程家众人与瘫软的周世壬,目光中带着主宰生死的绝对威严,冷冷下令:
“程家恶霸,强取豪夺,残害忠良,当街行凶,藐视天威,罪大恶极!”
“湖州知府周世壬,勾结奸佞,贪赃枉法,颠倒黑白,罪无可赦!”
逯青婉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九天落下的审判之音:
“胡忠源!”
“臣在!”胡忠源头颅低垂,声音洪亮坚定。
“将程家上下所有涉案之人,周世壬及其所有帮凶,即刻全部拿下!打入死牢!明日午时,于湖州城中心刑场,当众处决!以儆效尤!朕要这湖州城的天,彻底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