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州城,知府赵晖的府邸深处。
门窗紧闭、光线昏暗的密室中,檀香袅袅,却驱不散那股压抑沉重的氛围。
赵晖躬身垂首,他面前,一位身着玄色云纹锦袍的老者负手而立,背对着他,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阴鸷。
此人明面上是辰安国备受尊崇的国师,墨衍,实则是玄墟国安插在辰安国的一枚重要棋子。
“国师大人,”赵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小人已遵照您的吩咐,将秦峦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打入死牢,日夜拷问!秦峦那老匹夫,也已被小人打得重伤在身,只剩一口气吊着……可是……”
赵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偷觑着墨衍的背影:“任凭如何拷问,秦家上下,从老到小,都一口咬定不知道那女子的下落。国师大人,您看,有没有可能,他们是真的不知道那女人到底去了哪里?或者,她已经……”
“不可能!”
墨衍的声音冰冷刺骨,骤然打断了赵晖的话,他转过身,鹰隼般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赵晖心底。
“朝风血脉的传承者,在秦家潜伏多年,她与秦家早已是藤蔓相缠,鱼水难分!秦峦那个老狐狸,岂会不知她的行踪?不过是心存侥幸!”
墨衍向前踱了一步,无形的威压让赵晖几乎喘不过气:“继续给我审!用尽一切手段!死牢里的那两个,不必再当人看,秦峦那口气,也别让他轻易断了,让他活着受罪!还有他那个小女儿,秦菀,也决不能让她好过!”
“总之,秦家一日不开口,就折磨他们一日!本座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本座的手段硬!”
“是!小人明白!小人定当竭尽全力,撬开秦家的嘴!”赵晖连声应诺,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墨衍阴鸷的目光扫过赵晖,话锋陡然一转:“还有一事,你给本座听清楚了!大觐王朝的使团,不日便将抵达惠州。”
“领队的,是大觐一位权势滔天的武威王!大王也定会跑来亲自迎接讨好对方!按照大王指令,此人,你万万不可招惹!”
“记住了,就算他骑在你脖子上拉屎,你也得给本座笑着,说他拉的屎……香!明白吗?!”
赵晖浑身一激灵,脸上瞬间堆起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腰弯得更低了:“小的明白!小的谨记国师大人教诲!就算那位武威王让小的当场把屎吃了,小的也得笑着大声说,香!绝不敢有半分怨言,半分不敬!”
他甚至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仿佛真的在品味着某种“珍馐”。
墨衍鼻腔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算是默认了他的表态,挥了挥手,如同驱赶一只苍蝇:“滚吧。秦家的事,盯紧点。那武威王抵达之前,本座要听到那个女人的确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