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芮对此不置一词,安静地随军而行。
然而,随着大军不断逼近黑石原,异常情况开始显现。
斥候接连回报:
“报!将军,芮晋大营旗帜虽在,但营门守卫稀松,未见大规模骑兵操练!”
“报!将军,我军前锋抵近观察,发现其营内人影稀疏,许多营帐似是空置!”
“报!将军,芮晋军外围游骑数量锐减,且……似乎在缓缓后撤?!”
陈鸢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
芮晋大军非但没有如预期般严阵以待,反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避战”和“收缩”态势?
这……竟与周芮那看似荒谬的“敌军可能会自己退去”的预言,隐隐相合!
一股寒意顺着陈鸢的脊背爬升,她猛地想起周芮昨夜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此战之局,远非你们眼前所见!”
当夜,陈鸢摒弃了所有随从,只身来到周芮的营帐外,她深吸一口气,掀帘而入。
帐内,周芮正借着烛光擦拭沙漠之鹰手枪,似乎对她的到来并不意外。
“周公子。”
陈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和急切:“白日斥候所报……芮晋军异动频频,似有后撤避战之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的主力,到底在哪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周芮放下手枪,抬眼看向这的位此刻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女将军,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道:
“陈将军,与其问我,不如让你最信任的斥候,选几个胆大心细的好手,趁夜抵近芮晋大营,好好看一看、探一探,特别是……看看那些营帐里面,到底有多少人,多少马!记住,要看得仔细。”
陈鸢将信将疑,但周芮那笃定的眼神让她无法拒绝,她立刻亲自挑选了最精干的十名斥候,下达了最严密的侦察命令。
仅仅一天之后。
一名斥候队长风尘仆仆、脸色煞白地冲进陈鸢的中军帐,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将……将军!查清了!”
“芮晋大营……是……是个空营!!”
“营帐虽多,十之八九是空的!旗帜是插在地上的!营内灶坑虽多,但大部分是冷的!里面最多只有……两万老弱残兵在虚张声势,主力……主力军早已不知去向!!”
轰!
如同惊雷在陈鸢脑海中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