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皇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刺向殷殃:“九幽!告诉朕!那觐军到底用了什么妖法?!连你也顶不住!”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疑。
殷殃垂首,掩盖住眼底深处的精光:“回陛下,臣……也不知其详。敌军攻势诡异至极!非是寻常刀兵,亦非法术洪流。只知战端一启,天穹便降下无尽火雨,其威势……宛如天罚!那力量,仿佛掌控了天雷地火。”
魔皇眉头紧锁,殷殃的描述虽然模糊,却印证了军报中“恐怖火力”的零星字眼,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威慑,他心中的疑虑更深,却也暂时找不到头绪。
殷殃见魔皇沉默,知道火候已到,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坚定:“陛下息怒!纵然觐军武器诡异,但他们也绝非无敌!绝冥血海,乃我魔境天堑!血雾迷阵,幻法森严,非飞天神魔不能渡!他们难道还能插翅飞过那百里血海不成?”
殷殃微首,眼中闪烁着对魔境力量的“绝对信心”:“况且,我酆都尚有神兽夔牛镇守,更有圣级天魔阵护持,陛下您更是功参造化,威震寰宇!”
“那觐军就算侥幸连破三关,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待其兵困绝冥血海之时,便是我魔境以逸待劳,将其彻底碾碎之机!蛮夷小国,何足惧哉?”
这番话,半是分析,半是“劝慰”,巧妙地迎合了魔皇固有的傲慢和对魔境底蕴的盲目自信。
果然,魔皇脸上的阴霾稍霁,紧锁的眉头也略微舒展。
是啊,绝冥血海,那是连魔境自己人都难以逾越的死亡禁区!
觐军再强,还能飞过去不成?
况且,夔牛神兽、天魔大阵,这些都是魔境真正的底蕴!
“嗯……”魔皇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中的疑虑被重新升腾的狂傲取代,“你所言有理。是朕……有些过于忧心了!区区蛮夷,纵有些奇技淫巧,也断无可能撼动我魔境根基!”
“绝冥血海,便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他挥了挥手,示意殷殃起身:“你伤势未愈,且下去好好休养。待觐军困于血海之时,还需协助魅影出力,一雪前耻!”
“臣,遵旨!必不负陛下所托!”殷殃恭敬地行礼告退,转身的刹那,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芒与期待,魔皇的轻信与傲慢,正中下怀。
魔皇独自高坐王座,望着殿外酆都上空翻涌的浓重魔云,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喃喃自语:“飞过去?呵……除非他们真能长出翅膀……可笑!”
然而,魔皇却不知,就在他笃信着绝冥天堑之时,他口中那“插翅难飞”的觐军铁翼,早已无声无息地掠过了百里血海,正携带着焚尽一切的钢铁怒火,朝着这魔境的心脏,酆都,飞速逼近!
致命的奇兵,即将奔赴酆都城下。
真正的决战,就要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