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话后，包国维的心里一个劲儿地乱跳，仿若有炮弹在狂轰乱炸一般，但他为了面子，生生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神色。
斯丹康
此时儼然已经被他忘在脑后了。
那是什么东西
怎么著的，能吃还是能玩！
一旁的祥子双手抱著后脑勺，往前面走著，他侧目看了一眼包国维，心底没有任何愧疚。
毕竟他早已不是之前那个单纯、勤奋、上进的祥子了。
对於他而言，如今需要思考的不过是如何快活地活过每一天。
想想之前。
他在帝都出老千骗了人家的钱，结果后来被赌场的人发现了，於是一群人提著刀要剁了他的手。
幸好他机灵，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后，当即卷著钱一路往南边奔逃，根本不敢再待在帝都。
然而祥子贏下的钱也没能支持他很久。
八十块钱而已。
一路上，在他毫无节制的使用下，等到了南溪城时，其实便已没剩下了多少。
凑合著租了间破破烂烂的小院，当做落脚的地方后，祥子身上更不剩几个钱了。
然而对於现在的他来说，想要让他节制那是不可能的。
放在以前，管他马的风雨烈日，他心里都要憋著一股子儿狠劲。
他祥子就是要买一辆属於自己的车！
买了车之后，他想跑就跑，自由得很，又不用上交那所谓的份子钱！
然而现实的泥潭已经泼了他浑身污秽。
辛苦工作了一年多，终於买车了，然后车却被兵抢走了。
后来积蓄也被抢走，自己还稀里糊涂地跟一个老女人结婚了。
结果不久后虎妞难產，作为嫁妆的车又卖了，女人和孩子都死了。
连带著心中唯一纯洁那块地盘，那点念想，也隨著小福子的死去而消失得乾乾净净了！
祥子知道自己已经不剩什么了！
去他马的买车！
去他马的良心！
……
“只要让我好过一点，怎么样都无所谓。”
脑中闪过从前的碎片画面，祥子双眼黯淡，默默低声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祥子”
包国维还以为对方在跟自己说话，於是连忙问了一句。
“你听错了吧，我没说话。”
祥子顿了顿，调笑道：
“等会儿你小子自己挑一个就行，看你喜欢哪一个。”
“这还用你说”
包国维嘴硬著，喉咙却不由自主地滚动，下意识地捏了捏衣角。
他低头看了眼掌心，发现已经开始浸汗了。
“来，走这边。”
祥子指了指路，二人於是一头扎进了一道小巷子。
小巷子里七绕八拐的，包国维还想记住路，结果发现压根儿记不住，索性四处瞟著，发现有不少身影在这巷道里走来走去的。
很快，二人到了一栋看起来有些陈旧的房屋前。
包国维抬头看了看，只见五顏六色的某种神秘衣物就那么明晃晃地掛在那些竹竿上，被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吹得微微发皱。
一楼门口则放著一张竹椅，一个国字脸、个子不算高的男人正坐在上面，静静地吸菸。
看见有客人来了，那老板夹住烟，道：
“四块一次，先交钱吧。”
祥子却皱了皱眉，討价还价道：
“你这楼里的姑娘莫非是什么仙女这么贵，我看抢劫也没这个来钱快。”
男人闻言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
“一直都是这个价，何况，我这儿的姑娘质量那是顶顶的，爱玩不玩。”
祥子摊了摊手，看向包国维，道：
“你做决定吧，我都行。”
反正祥子是无所谓的，毕竟又不是他出钱。
贵也就贵一点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