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抹了把眼睛,毫不犹豫地说:“你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办到,万死不辞!”
“我想知道,许洛的那位二夫人,韩霜雪,她现在住在哪里?”
许泽虽然有些意外白羽哲为何打听这个,但还是立刻回答:“她住在长明窟往西三十里的‘沁雪园’。不过,她前几日动身去洛阳探亲了,说是要过了小年才回来。你得等些日子。”
正事谈完,白羽哲看着许泽依旧苍白的脸色,忍不住问:“你和你母亲……身上的毒,还没解吗?为何不设法根除,要一直受制于许洛?”
这话恰好也被识海里的相繇听到了,这上古凶神立刻来了精神,插嘴道:“对啊!这小子怎么回事?天天问仇人要解药,忒没出息了!你们仙门弟子不是挺能耐吗?自己解不了毒?”
白羽哲在心里无奈回应:“仙门功法重在灵力修行,炼丹制药也多是增益修为、疗伤续命,对这种阴损诡谲的毒术,研究不深。许洛下的毒肯定不一般,他们不敢轻易尝试解毒,怕适得其反。”
“切!”相繇不屑地嗤笑一声,“搞不定就直说嘛!论用毒,你们都是孙子辈的!本尊的尸体在沼泽里泡了上万年,集天地至阴至毒之气,那可是毒中之王!”
白羽哲心里一动:“你的意思是……”
相繇得意洋洋地说:“简单!你去鹰来山,捞一盏我尸体旁边的淤泥,回来煮水给他喝。保证药到毒除!”
白羽哲听得脸都绿了:“……你确定那是解毒,不是下毒?那是尸泥!剧毒无比!”
“笨!”相繇骂了一句,“就是要以毒攻毒!他中的毒再厉害,能厉害过本尊的万年尸毒?只要他喝下我的尸泥水,他体内的毒遇到我的毒,就像小鬼见了阎王,立马就会被吞噬得干干净净!到时候,他中的就不是许洛的乱七八糟的毒了,而是纯粹的本尊之毒。解许洛的毒麻烦,解本尊的毒?那还不简单!本尊知道自己是什么毒,随便配点草药就能化解!”
这番“高论”听得白羽哲目瞪口呆,这思路也太清奇了!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但仔细一想,好像……又有那么点道理?对于相繇这种邪物祖宗来说,这或许真是条捷径。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许泽,犹豫着该怎么开口。难道直接说:“嘿,老朋友,我这儿有个偏方,包治百毒,就是原料有点特别,是上古凶神泡了万年的尸泥,你敢试试吗?”
许泽见白羽哲表情古怪,欲言又止,便问道:“羽哲,怎么了?是还有什么难处吗?”
白羽哲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尽量用委婉的语气说:“许泽,关于你身上的毒……我或许,有个办法可以试试。就是……过程可能有点……非同寻常。”
许泽看着白羽哲眼中真诚的关切和一丝难以启齿的尴尬,忽然笑了。这笑容冲淡了他眉宇间的郁气,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他们一起谈笑风生的时光。他信任白羽哲,就像信任自己的兄长一样(虽然亲兄长远非如此)。
“羽哲,”许泽轻松地说,“比起这些年每日提心吊胆等着许洛的‘恩赐’,再非同寻常的办法,我也愿意一试。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白羽哲看着好友全然信任的眼神,心中暖流涌动,同时也对相繇那个“尸泥疗法”更加没底了。他只能暗暗祈祷,这位上古凶神这次千万别掉链子,不然他可就真是把好不容易重逢的挚友给“毒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