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突然说：“如果……如果钱不够了，我可以去打工的。周围的便利店在招人。”
霍人猛地抬头，看着她说道：“你的身体吃得消吗？”话一出口，他又觉得语气太重，放缓了声音，“钱够用，你别操心。”
他怎么能让琉璃去打工？他成为忍弑红，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让她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不用为生计发愁。
琉璃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盛了一碗汤，推到他面前。
霍人拿起勺子，慢慢喝着汤。温热的汤滑进胃里，却暖不了胸口的伤。他知道自己的积蓄撑不了太久，暗影忍众的任务越来越危险，这次挨了大招，下次可能就回不来了。
可他不能停。
忍弑红的身份是他对抗过去的武器，也是困住他的牢笼。只要还穿着这身衣服，还在执行任务，他就觉得自己还“活着”，还在为那些逝去的人做些什么——哪怕他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汤快凉了。”琉璃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霍人点点头，加快了喝汤的速度。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远处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衬得这间小公寓格外安静。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下一次任务会不会是终点。他只知道，只要还能拿起枪，还能穿上这身战斗服，他就会继续做忍弑红。
哪怕这条路的尽头，是万丈深渊。
琉璃看着他喝完汤，收拾碗碟时，无意间瞥见他手机屏幕没完全锁上，上面隐约闪过一行字——“我这次战斗受的伤有些严重，下一次任务恐怕没法出动，能否请个假。”
对方发回消息表示：“没事，我们这里是轮班制，来不了就让其他人帮你顶上。”
她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端着碗走进厨房，只是眼眶悄悄红了。
有些谎言，她早就看穿了。只是她知道，霍人需要这个谎言，就像需要空气一样。
而她能做的，只有等。等他愿意放下执念的那一天，或者……等一个无法挽回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