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身就往帐篷里走，蟠龙卫们连忙跟上，像一堵墙似的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东厂千户恶狠狠地瞪了燕十三一眼，也跟着钻了进去，帐篷帘子“唰”地一声落下，将所有的窥探都挡在了外面。
广场上的人群终于开始移动，但气氛依旧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诸侯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刚才的异象和晋王的话，眼神里充满了不安。百姓们则在蟠龙卫的驱赶下，骂骂咧咧地往会盟区域外走，不少人回头张望，像是怕被什么东西追上。
“我们也走。”老赵拉了拉燕十三的胳膊，眼神警惕地扫过四周，“晋王肯定安排了人盯着我们，此地不宜久留。”
燕十三没有动，他的目光还在主位帐篷上。他能感觉到，帐篷里有股熟悉的煞气，与血手人屠、白莲教和尚身上的煞气一模一样，只是更加浓郁，更加冰冷，像是来自地狱深处。
“十三哥？”
“他在血祭。”燕十三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寒意，“晋王在祁连山用活人血祭龙脉。”他想起刚才裂缝里涌出的热气，想起山河图碎片的异动，想起晋王那句“过几天让你们看看真正的力量”——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
老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酒葫芦“啪”地掉在地上，酒水洒了一地。“血祭……那是要遭天谴的啊！”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当年先皇就是因为血祭龙脉，才落得个断子绝孙的下场！”
燕十三的锈刀突然向上一挑，刀身的红光再次亮起，虽然微弱，却异常坚定。“我们不能让他得逞。”
“可我们就两个人。”老赵苦着脸，“晋王有上万蟠龙卫，还有东厂的人帮忙，我们怎么阻止？”
燕十三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向祁连山的方向。乌云依旧悬在那里，紫色的闪电虽然凝固，却像是在积蓄力量，随时可能劈下来。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不仅仅是为了镇北侯的冤屈，更是为了这片土地上的百姓——血祭龙脉的后果，他在兵书里见过记载，那是足以让千里沃野变成焦土的灾难。
“去找凉州侯。”燕十三突然说道，转身往凉州侯的营帐走去，“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老赵愣了一下，连忙跟上。“你确定他会帮我们？”
“不确定。”燕十三的脚步没有停，锈刀在地上拖出的声响像是在敲警钟，“但他给我的‘避水符’能感应龙脉，说明他早就知道晋王的计划。他在等，等一个敢站出来的人。”
凉州侯的营帐就在不远处，门口的侍卫看到燕十三，眼神里带着惊讶，却没有阻拦。显然，他们的主子早就打过招呼。
走到帐帘前，燕十三深吸一口气，刚要掀开，就听到里面传来凉州侯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清晰：“进来吧，我等你很久了。”
燕十三对视一眼，推开门帘走了进去。他知道，从踏入这顶帐篷开始，一场更加凶险的战斗，才真正拉开序幕。而这场战斗的赌注，不仅仅是他的性命，更是整个天下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