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三的锈刀突然竖在面前,刀身的纹路如鳞片般张开又闭合,将黑气尽数吸入其中。“这点伎俩,也敢班门弄斧。”他手腕一翻,锈刀的刃口泛起红光,“该轮到我了。”
赤色刀光如闪电般劈出,独眼卫官急忙举刀格挡。两刀相交的瞬间,绣春刀突然发出刺耳的悲鸣,从中间裂开道缝隙,缝隙中渗出黑色的汁液,那是被锈刀侵蚀的毒。独眼卫官惨叫一声,握着断刀后退三步,空荡的眼眶里流出黑血。
“卫官大人!”剩下的东厂卫见状大乱,阵型瞬间溃散。燕十三的锈刀如入无人之境,赤色刀光闪过,便有一名东厂卫倒下,要么被斩断兵器,要么被震碎心脉,竟无一人能挡他三合。
柳随风的青影在人群中穿梭,长剑所过之处,东厂卫的关节纷纷脱臼,却无一人毙命。“留活口。”他对燕十三喊道,“或许能问出晋王的底细。”
燕十三的刀势稍缓。就在此时,一名倒地的东厂卫突然从靴筒里掏出枚信号弹,“咻”地射向空中,在秘窟顶部炸开朵绿色的烟花。“援军马上就到!你们谁也跑不了!”
独眼卫官突然狂笑起来,他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瓷瓶,狠狠砸在地上。黑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带着股甜腻的香气,闻起来令人头晕目眩。“这是‘醉仙散’,半个时辰就能让人浑身发软!”
“闭气!”老赵急忙掏出几枚药丸,分给众人,“这烟里有迷药!”
燕十三的锈刀突然插入地面,刀身的纹路发出耀眼的红光,将周围的黑烟驱散。“想跑?”他瞥见独眼卫官正趁着烟雾向秘窟深处逃窜,锈刀突然脱手飞出,如赤色流星般追上对方,刀身绕着他的脖颈转了圈,又飞回燕十三手中。
独眼卫官僵在原地,脖颈上出现道细细的血线。他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脖子,鲜血突然从指缝涌出,身体“扑通”一声栽倒在地,眼睛瞪得滚圆,似乎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被一刀封喉。
烟雾渐渐散去,石室里只剩下呻吟的东厂卫和满地的断刀。柳随风用剑挑开一名东厂卫的面罩,露出张年轻的脸,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竟也入了东厂。”他的语气里带着惋惜。
石头的重剑拄在地上,剑身上的血污正在慢慢褪去,露出更清晰的龙鳞花纹。“他们杀了那么多人,有什么好惋惜的?”少年的眼神很亮,“对坏人仁慈,就是对好人残忍。”
燕十三走到石台前,看着那幅散发着金光的山河图。图上的龙脉纹路正在缓缓流动,九鼎的位置标注得愈发清晰。“老赵,能拓印下来吗?”
老赵早已拿出羊皮纸和炭笔,正在小心翼翼地拓印。“差不多了。”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图太神了,拓印的时候炭笔都在发烫。”
突然,秘窟深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靠近。燕十三的锈刀突然发出“嗡”的一声,刀身的红光变得急促,像是在预警。“是千岁车!”他握紧锈刀,“王振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