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怪人戏剧性地分头离开后,布鲁西顾不上细想,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一路风驰电掣般冲向机场。
当她终于踏入候机厅,望着电子屏幕上尚未关闭的值机信息,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
她双腿一软,跌坐在柔软的候机椅上,胸膛剧烈起伏着。豆大的汗珠顺着发梢滚落,滴在手背上,衬衫湿了干干了湿,让她浑身不自在。
还行,总算是赶上了。
她当时在出租车上就想起来了,其他的不记得,她记得花和尚啊。
某个热衷于传播国内文化的格温虽然没让布鲁西看水浒传,但是给她讲了鲁提辖拳打郑关西。
仰头靠在椅背上,布鲁西缓缓闭上双眼,冰凉的金属椅背贴着后颈,带走了几分燥热,她静静地坐着,感受着呼吸逐渐平稳。
几分钟后,她睁开眼,眼中仍残留着些许倦意,伸手抹了把脸,指尖触到的是黏腻的汗水和灰尘。
得清醒清醒。
撑着自己站起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推开洗手间的门,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布鲁西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清凉的水流冲刷着掌心,她捧起水泼向脸庞,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落,浸湿了衣领。
她抬头看向镜子,用纸巾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水渍。
镜中的人眼神依然锐利,但面色略显苍白,几缕湿发黏在脸颊上。
她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一种莫名的违和感萦绕心头。
目光缓缓扫过眉眼、鼻梁、嘴唇,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却始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透着古怪。
那种怪异的感觉如同藏在皮肤下的刺,隐隐作痛,而她却抓不住根源,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镜中的“她”突然眨了下眼。
布鲁西只觉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心脏猛地一紧,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她本能地向后退去,慌乱中后背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隔间门上。
只见镜中“她”俯身,修长的手指探入洗手台下方摸索,再抬起时,手中赫然是一套黑色战衣。
那是一套通体漆黑的胸甲,样式与那个叫天工会组织的制式服装相同。
镜中的“她”慢条斯理地将战衣套在身上,黑色的斗篷突然垂下,如乌云般笼罩全身,唯有胸口形似护心镜的组件在泛着冷光。
手甲贴合肌肤的刹那,寒光乍现的臂刃“咔嗒”弹出。
镜中的“她”最后拿出了一个头盔。
那是一个带有尖锐双耳的头盔,让整个人的整体造型看上去更像是一只蝙蝠。
当卡扣精准咬合的瞬间,头盔上的眼睛亮了起来,胸前类似护心镜的组件亮起了一个标志。
那是一个白色描边的黑色蝙蝠标志,十分醒目。
“她不是你的敌人,相信她。”一道被变声器扭曲过的声音,从镜子方向幽幽传来,在空荡荡的洗手间里回荡,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低语。
“什么?”布鲁西浑身一震,瞳孔猛地收缩。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歉意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不好意思,能不能让我出去?”
布鲁西猛然回头,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洗手间隔间门口,挡住了人家出来的路。
她脸色微红,急忙侧身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