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默的精神力,像开了闸的洪水往外泻。
太阳穴鼓得像要爆,每根血管都在跳,跳得跟打鼓似的,血往脑子里冲,又被罗睺的规则压回去,逼得他嘴角溢出血丝 —— 不是咳出来的,是硬生生挤出来的,红得发黑,滴在地上,没落地就被规则烧没了。
他的头,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不是皮疼,是神魂在疼,每一次规则碰撞,都有一缕精神力被碾碎,疼得他视线发花,但他没闭眼 —— 闭眼,就再也睁不开了。
脚,终于动了。
第一步踩下去,空间没碎,是先陷下去一块,像踩在融了的玻璃上,软得怕人,又硬得硌脚。脚踝在抖,不是累,是罗睺的规则在扯他的腿,像有只手抓着他的脚踝,要把他拽进底下的虚空里。
每一步,都像拖着整个世界。
鞋早碎了,赤脚踩在空间碎片上,血顺着脚趾缝往下滴,滴在罗睺的领域里,瞬间就被黑泥似的规则吞了 —— 连血都留不住的地方,他却硬生生往前挪。
【暗影神装】的光更暗了。
肩甲上的纹路断了两道,暗橙色的光忽明忽灭,嗡鸣声也弱了,像快断气的牛。但神装没碎,还在撑,把罗睺的规则挡在外面,给祁默留了口气。
祁默的 “秩序之地”,就在这口气里撑了起来。
只有三步宽,两步长,边缘在跟罗睺的领域磨,磨得冒火星,每一次摩擦都有规则碎片飞溅,像碎玻璃。那片地看着随时会碎,风一吹就塌,但祁默的脚踩在上面,没退过半分。
他在往领域中心走。
往罗睺的真身走。
每一步,都带血。
不是腿上的血,是神魂里渗出来的血,每靠近一寸,规则的压力就重一分,太阳穴的鼓胀感就强一分,嘴角的血就多一分。但他没停,眼盯着前方那团模糊的黑影 —— 那是罗睺,是这领域的根,只要走到跟前,他就有机会。
领域之争,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祁默懂。
所以他没喊,没叫,只咬着牙,一步一步,在罗睺的绝对领域里,凿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