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洪望着她，心口像被无形的手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拦，只是跪下的那一刻，他觉得，如果她死了，这世上的颜色会瞬间暗下去。
那不是怜悯，更不是一时的心软。
像是灵魂深处某个早已被尘封的角落，猛然被撕开一道裂口，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冲了出来，带着无法言说的痛与执念。
“小洪，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此妖女与你三世羁绊，令你三世轮回。
“为师走遍九天十地，只遇到过两种人，一种是活人，一种是死人。
可此妖女的第一世，连因果长河都无法承载，连大道都要为她改道！”
林洪抬起头，声音决绝：
“弟子……就是不想让她死。”
尘阳子眸光一震，缓缓闭眼，须发无风而动，良久，方吐出一句：
“罢了！”
“但你听着。”
“此女，三世本源未泯，一旦吸收足够灵气，便会彻底苏醒，重临昔日巅峰之境！”
“届时，天倾地陷，诸天神魔，必为她而动！”
“到那时，哪怕为师的实力，也不及她亿万分之一！”
“弟子，谨记。”
林洪说道。
随即，他抬眼看向尘阳子：
“师尊，她……究竟是谁？”
尘阳子缓缓抬头，望向苍穹，目光深处，闪过一抹惊惧：
“此乃禁忌因果……不可说，不可言。
轻者，道基崩碎，修为尽毁；
重者，身死道消，魂飞魄散。”
林洪点了点头，缓缓起身，怀抱昏迷的苏映雪，轻轻放在一旁软垫上。
随即，他又转身，眼底闪过一抹疑惑与不甘：
“师尊。”
“弟子还有一事，想问。”
“问。”
尘阳子说道。
“为何弟子始终卡在一线之隔，无法跨入元婴之境？”
尘阳子缓缓闭目，良久，才吐出四个字：
“因果轮回。”
“又是因果……？”
林洪心头一震。
尘阳子缓缓睁眼：
“你三世轮回，每一世皆有羁绊。”
“你的命，是天命。”
“她的劫，是天劫。”
“你枷锁缠身。
除非金丹无瑕，否则轮回之力，绝不允你踏出元婴之镜！”
他抬手一挥，虚空浮现五个璀璨光点：
金丹，有五品：
下品：纹理混乱。
中品：脉理分明。
上品：圆融无缺。
极品：灵光环绕。
极境：九转归一！
意思就是：
“你的金丹未臻极境，你的前世，不允你破入元婴。”
尘阳子缓缓抬眸，目光锁住林洪：
“但！”
“为师观你金丹已至凡尘难觅之境。”
“今夜，为师，以身为阵，助你问鼎元婴！
天若阻你，我碎天；道若拒你，我斩道！”
林洪明白尘阳子的意思。
修行之路，道阻且长，更是逆天而行，天道绝不容许凡人轻易超脱。
“随为师来！”
尘阳子大袖一挥，身形凌空而起，直冲天际！
林洪回头看了一眼仍在昏睡中的苏映雪。
“雪瑶，嘉怡，好好照顾她。”
他低声交代一句，随即紧跟尘阳子而去！
两道人影破开云雾，直上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