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内,众人三三两两落座,交头接耳,低声议论,却无人胆敢高声发言。
赵凝雪面色平淡,却不动筷不饮酒。
忽然
“咔。”
冯武放下酒杯,舔了舔唇角。
他随手将空杯一抛,“啪”的一声砸在银盘中,水花溅起,脆响划破寂静。
整个宴会厅倏然一静。
他缓缓起身,西装笔挺,步伐闲散,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阴冷气场,缓缓走上主台。
一边走,一边环视四周,嘴角勾起讥笑:
“各位,今晚能来,冯某很感激。”
“不过,既然来了,就得听我说几句。”
“今晚的宴会,不讲生意,不谈合作只做一件事。”
他话锋一转,声音猛地一沉,眼神带着寒意:
“替朋友出口恶气!”
话音未落,大门方向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数道目光投去,只见两名冯家保镖一左一右,粗暴地架着两道人影走进来。
那是一老一少,皆蓬头垢面、衣衫破旧,头发凌乱,眼底布满血丝,步履踉跄。
正是刘长河与刘易阳!
场内宾客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冯家请来的是这副模样的刘氏父子。
有人低声议论:
“这不是……刘家父子?!”
“我昨天还看见他们在街边翻烂饭盒,真是跌得彻底啊!”
“冯家这是……要替刘家出头?”
刘家父子刚一出现,便引起全场躁动。
而他们身上的落魄与狼狈,与场内宾客的衣冠楚楚形成极致反差,刺得人眼疼。
不少宾客低声议论,眼中皆是复杂神色。
刘家父子好歹也是武者出身,怎会落得如此凄惨?
实则不然。
他们并非真的无力自保。
只是从高位跌入谷底,一夜之间家破人亡、一无所有,尊严尽丧,精神崩溃。
那不是饿得揭不开锅,而是被羞辱与绝望彻底击垮了脊梁。
冯武走下台,嘴角泛着嘲弄笑意,走到刘长河面前,猛地一巴掌甩过去!
“啪!”
巴掌声清脆响亮,震得全场死寂。
刘长河整个人一个踉跄,跌坐在地,口中溢血,眼中却毫无反抗。
“老东西,冯家给你们撑腰,你们就把脸丢成这样?”
“堂堂刘家,让林氏集团打成狗,你说你配让我出头吗?”
刘易阳面色惨白,颤声道:
“冯、冯少……我们不是……不是想躲,是没办法……林洪他……”
“闭嘴!”
冯武怒喝。
他猛地一挥手,冯家保镖直接将刘家父子压至主台下方,强行按跪在台阶前。
两人脸色苍白,身形狼狈如丧家之犬。
冯武这才缓缓转身,目光蓦地扫向主桌另一侧林氏集团所在席位。
那一刻,他眸色骤寒,笑意却不减,语气森冷中透着嘲讽:
“倒也不是毫无收获。”
“林洪这人嘛……多少还有点眼色。”
“今晚自己不敢来,倒是懂得送了三个美人过来替他赔酒,啧,倒也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