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色的浩然正气再次袭来，精准地轰击在他身上。
这外部的压力，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禾子望归发出了绝望而不甘的怒吼。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吹胀到极致的气球，内外压力达到了临界点！
远处的秦正山挣扎着想站起，看着这诡异而恐怖的一幕，眼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噗！
一声轻微的、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从他体内传出！
仿佛是那颗佛种不堪重负，出现了裂痕！
紧接着……
嗤嗤嗤！
无数道或灰或金的光芒，再也无法被束缚，猛地从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七窍之中喷射而出！
他的身体如同一个漏气的皮囊，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枯萎！
饱满的皮肤瞬间失去光泽，布满皱纹和裂痕，乌黑的头发变得灰白然后雪白，最终纷纷脱落……
更可怕的是，他的意识也在承受着两种力量的最后撕扯，变得混乱不堪，
时而浮现出对轮回门的模糊记忆与愧疚，时而又被佛种的狂热信仰所淹没。
“我……我是谁……”
“孽障……当诛……”
“归墟……轮回……”
“佛旨……不可违……”
他喃喃自语，语无伦次，眼神涣散。
最终，在魏明和季云舒震惊的目光中，禾子望归的身体如同风化了千年的枯木，彻底失去了所有生机。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继而向前扑倒，化作了一具毫无声息的干尸。
只有那依旧残留着冲突痕迹的躯体，诉说着刚才内部的可怕斗争。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确认禾子望归彻底消亡，魏明和季云舒紧绷的神经才猛地一松。
“噗！”
“哇！”
两人几乎同时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惨白如纸，身体一软，双双虚脱地瘫倒在地，连手指都无法动弹一下。
刚才的战斗，他们早已透支了所有的力量，甚至燃烧了部分生命本源来催动听风钱和轮回印。
每一次对抗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全凭意志在硬撑。
魏明喘着粗气，看着身旁同样狼狈的季云舒，露出一丝苦涩后怕的笑容：“好……好险……若不是他自身出了问题……我们恐怕……”
季云舒也是气息微弱，艰难地点点头，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庆幸。
“咳咳……是……取巧了……没想到他体内的轮回血脉……反噬如此剧烈……加上浩然正气的外部引动……才……”
她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们心中都清楚，这一战能胜，并非他们实力远超禾子望归，而是多种因素巧合下的结果，其中运气占了极大的成分。
真正的生死相搏，他们几乎没有胜算。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虚弱与一丝无奈。
他们无力地躺在地上，甚至连拿起判官笔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任由身体本能地缓慢吸收着周围稀薄的灵气，一点点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