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守卫见是他,并未阻拦,只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秦正山微一点头,快步而入。
禾子牧正坐在书案前,眉头紧锁,显然也已听闻海市骚乱和宵禁之事。
见秦正山深夜匆匆而来,他立刻起身,急声问道:“秦队长,海市那边情况如何?父亲他……”
秦正山不等他说完,猛地抬手制止,眼神锐利地扫视了一眼窗外和门口。
他压低声音,语气凝重至极:“少城主,隔窗有耳,此事关系重大,需寻绝对安静之处细说!”
禾子牧看到秦正山从未有过的严峻神色,心中猛地一沉,立刻意识到事情绝非寻常骚乱那么简单。
他不再多问,只是重重点头,转身引着秦正山走向书房内侧的一面书架。
只见他手指在几本书脊上按特定顺序快速敲击了几下。
书架无声地滑向一侧,露出后面一条向下延伸的、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暗密道。
“跟我来!”禾子牧率先而入,秦正山紧随其后,书架在他们身后悄然合拢。
密室内,墙壁并非普通石壁,而是用一种能吸收声音和灵力波动的深海沉木打造,灯光下可见木纹如同凝固的波浪。
仅有一盏昏黄的鲛油长明灯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冰冷石壁上,拉得忽长忽短,更添几分诡秘。
“秦队长,到底……”禾子牧刚开口,秦正山已将从怀中取出那枚暗紫色、血管般纹路搏动着的吸魂石,递到了他面前。
“这是……?!”禾子牧的目光一接触到那矿石,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东西!
他仿佛又闻到了三十年前那夜弥漫全城的血腥与焦糊味,听到了族人临死前的哀嚎,那冰冷的恐惧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向后踉跄一步,撞在冰冷的石壁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三十年前的惨烈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淹没……
寂静海渊的海匪如同鬼魅般趁夜来袭,归墟城血流成河,无数百姓和护卫被残忍杀害,他们的魂魄甚至被某种邪术抽走……
而那场灾难中,海匪使用的邪器核心,正是这种吸魂石!
“吸……吸魂石?!”禾子牧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手指哆嗦地指向那矿石,“难道……难道是寂静海渊的那些杂碎……又……又卷土重来了?!”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
秦正山面色沉凝,摇了摇头:“属下仔细查验过那名携带此物的死者,其虎口并无长期操舵磨出的厚茧。
体内残留的功法气息也偏阴柔诡谲,而非海匪惯用的狂暴路数,并无寂静海渊海匪的典型迹象。
但……”
他话锋一转,语气更加沉重,“此物出现在刻意制造的混乱中,目的就是为了收集死者怨魂。
其手法与当年海匪之乱时如出一辙!即便不是海匪亲至,也必与其脱不了干系!”
禾子牧死死盯着那枚仿佛在呼吸的邪石。
他眼中充满了血丝和惊怒:“这东西就是铁证!寂静海渊是唯一已知的吸魂石产地!除了他们,还有谁会用这种恶毒的东西!”
他猛地抬头看向秦正山,“秦队长,此事必须立刻禀报父亲……”
话说到一半,他却自己顿住了,脸上露出极度挣扎和犹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