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桑蚕城的城墙如蜡般融化,露出下方斑驳的桑木牌坊。
“蚕鸣村”三个古字在尘烟中显现,牌坊上缠绕的金蚕丝早已枯黄。
虚无之蚕的十六对腹足深深刺入土地。
左侧蚕翼上,蚕观弈的面容突然扭曲着浮现:“是你……满天星……”
右侧蚕翼上,蚕婆婆的白发自动编织出记忆画面:
六十年前的月夜,年轻的满天星蹲在祭坛阴影里,将一只透明幼蚕放入尸蚕族的育婴室。
“你以为这些记忆碎片是偶然浮现的?”
虚无之蚕的三重声音突然同步,蚕翼上的三张人脸同时扭曲,“从你给族长下毒那夜起,每一根蚕丝都记录着你的罪孽……”
蚕婆婆的白发突然编织出新的画面:少年满天星在尸蚕族育婴室放下幼蚕后,袖口滑落的正是桑蚕城主令牌!
“哈哈哈!”满天星站在枯死的桑树顶端,星袍下摆沾满透明树液,“现在才认出故人?”
蚕翼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凤掌柜的半张脸在骨节处凸起:“星哥……你说过……会带我……”
“闭嘴!”满天星一甩袖,星芒击中翼骨,“让你引虚无之蚕入瓮,你却连只幼蚕都哄不好!”
虚无之蚕的复眼突然渗出琥珀色液体。
腹足下的大地震颤,浮现出更多记忆碎片:
……满天星在族长茶中下药;
……少年蚕观弈撞破他与尸蚕族密谈;
……凤掌柜偷偷打开禁地结界……
“你以为……”虚无之蚕的声音带着三重重音,“靠这些伎俩真能掌控虚无?”
满天星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嵌着一枚透明蚕卵:“六十年前我就在等!等你们两败俱伤,等虚无之蚕成熟……”
他指尖凝聚星芒,“现在,该收割了!”
“叮……”一枚锈蚀的蚕铃突然从牌坊坠落。
紧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
无数蚕铃从虚空中显现,组成一张遮天巨网。
蚕婆婆的白发突然暴长:“这是……织魂大阵?”
满天星的星芒突然黯淡。
他惊恐地发现,每根铃绳上都缠着一缕白发……正是当年织魂族人临死前割下的本命丝!
“我们确实不擅战斗……”虚无之蚕的三重声音逐渐合一,“但织魂族最擅长的……是‘织’啊……”
最后一枚蚕铃响起时,满天星发出的惨叫与六十年前那位被他毒杀的族长临终的叹息,竟完全重合。
满天星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呵……”他低笑一声,指尖划过胸口的透明蚕卵,“倒是小瞧你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骤然模糊,化作一缕幽蓝色的星雾消散。
下一瞬,虚无之蚕头顶的空间骤然扭曲,满天星的身影凭空踏出,掌心凝聚出一道漆黑的星芒……
“渡阴·蚀魂!”那道星芒如毒蛇般窜出,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被腐蚀出一道漆黑的裂痕!
虚无之蚕的复眼微闪,蚕翼猛然一振。
翼膜上的蚕婆婆面容突然睁眼,白发如瀑般暴涌而出,交织成一张巨网,硬生生将那星芒兜住!
“星奴,你的手段,还是这般阴毒。”蚕婆婆的声音冰冷彻骨。
满天星冷笑,身形再度闪烁,这一次,他直接出现在虚无之蚕的腹足之下,掌心星芒暴涨!
“阴毒?若非你们织魂族顽固不化,我又何必费尽心思?”他的星芒狠狠刺入虚无之蚕的腹部,然而……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