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蚕观弈始终立于神像旁未动,胸口的衣襟不知何时已敞开,露出与蚕婆婆一模一样的朱砂痣。
“喵!”黑猫突然厉叫,一爪拍向地面。
众人的影子竟自行蠕动,组合成一行古老的蚕文:双生蚕祭,一虚一实。
远处,尸蚕女皇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啸,身躯如气球般膨胀到极限,随后……
“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腐血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十余名虚无护卫被溅射的腐血触及,身体瞬间融化,连惨叫都未及发出。
而祭坛上的神像,眼眶中的红光随之暴涨,仿佛餍足般闪烁了一下。
战场的硝烟中,魏明突然察觉异样……蚕婆婆和蚕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从混战中消失。
他猛地按住龙鳞臂,黑金纹路剧烈闪烁,竟在空气中勾勒出两道淡去的红丝轨迹。
那些丝线一端连着祭坛神像的基座,另一端延伸向桑蚕城地底。
季云舒的齿轮左瞳聚焦时,清晰看到红丝上每隔三寸就缀着一枚透明蚕卵,卵中蜷缩着微缩版的蚕婆婆与蚕韧!
“是金蝉脱壳!”白七七的魂尺突然指向地面。
青石板缝隙里,数百条刚褪下的蚕衣正缓缓化为灰烬。
最完整的那件依稀能辨出蚕婆婆的轮廓,心口位置还粘着一粒发光的鸡血朱砂。
黑猫的织魂令突然悬浮至半空,令面浮现的影像并非简单回溯,而是将时空切割成无数碎片……
每一块碎片都映出不同角度的真相:蚕婆婆在红光扫来的刹那,右手小指诡异地多出一节指骨;
蚕韧的银甲缝隙里钻出七条红丝,每条丝上都串着三个村民的眼球;
“替身傀儡”的腹腔内,清晰可见正在融化的尸蚕丝。
季云舒的齿轮左瞳“咔”地停转,她突然捂住渗血的右耳……那些碎片画面正通过视觉神经直接刺入她的大脑。
白七七的魂尺“当啷”落地,尺身裂痕里渗出黑色树汁。
魏明龙鳞臂不受控制地抓向影像碎片,却在触碰瞬间被烫出焦痕……那些画面在拒绝被观测!
黑猫的织魂令“啪”地闭合,最后定格的是蚕婆婆遁入地底前,回头望向魏明的一眼……
“轰隆……”地底突然传来闷响,整座祭坛倾斜了十五度。
魏明龙鳞臂上的纹路突然刺痛,仿佛在预警某个正在地底苏醒的恐怖存在……
蚕观弈的玄色礼袍突然无风自动,他冷笑一声,指尖划过胸前那枚与蚕婆婆如出一辙的朱砂痣……
“终于等到你了……”他的身体如沸汤泼雪般消融,化作一道黑红交织的流光,倏然没入神像大张的口中。
神像的瞳孔红光暴涨,竟在祭坛表面投映出地底的景象:
蚕婆婆的金蚕真身盘踞在巨大的往生桑树根上,蚕韧则已完全化为银丝铠甲包裹的蚕卫。
他们面前悬浮着那枚吸收了三道气旋的鸡血朱砂,正将红芒源源不断注入桑树根系。
凤掌柜倚在桑蚕城最高的黑市阁楼窗边,半张脸隐在阴影里。
她腰间的阴符盟令牌不知何时已变成漆黑,令牌背面浮现出与黑猫织魂令相同的纹路。
“城主和蚕婆都入局了……”她舔了舔突然变得尖锐的犬齿,“该我们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