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怔怔地望着那道逐渐凝实的影子,《洗冤录集》在她手中微微发烫。
影子轮廓越来越清晰……正是张鸿福佝偻的魂魄,脖颈上还缠绕着五彩丝线的勒痕。
“张鸿福?”她试探着问道,声音在冰冷的解剖室里显得格外空灵。
魂魄突然剧烈颤动,沙哑的哀嚎刺得人耳膜生疼:“我冤……我死得好冤啊!”
林雪稳住发颤的手指,将《洗冤录集》抵在胸前:“你有何冤情?不说出来,我怎么帮你?”
她的声音带着仵作特有的肃穆。
魂魄的指尖突然伸长,蜡黄的手指直指解剖台上的蜡制心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解剖室铁门被猛地推开。
李明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林雪,尸检报告……”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
林雪浑身一颤,眼前的魂魄如烟消散。
解剖台上,那颗蜡心脏“咔”地裂开一道细缝,里面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林雪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指尖还残留着《洗冤录集》的余温。
方才若不是李明山突然闯入,她或许已经通过仵作通灵得知真相。
“李队,”她指向解剖台上裂开的蜡心脏,“死者确系窒息身亡,但现场无搏斗痕迹,表面看是自杀。可这个……”
蜡状心脏的裂缝中,暗红液体还在缓慢渗出。
李明山瞳孔骤缩:“自杀?”他猛地抓起橡胶手套,“谁家自杀会先把自己的心脏换成蜡状?”
“是藏心术。”林雪的声音发紧,“有人用邪术操控他上吊。只要找到真正的心脏……”
她突然住口,想起张鸿福魂魄捧着木匣的诡异模样。
这时,李明山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快速接通:“方程?”
电话那头传来方程急促的声音:“李队,殡仪馆根本没有张鸿福的存放记录!”
李明山眉头紧锁:“查看监控了吗?”
“已经拷贝回来了,”方程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但有个奇怪的地方……昨晚监控显示张振确实来过,可他抬走的不是尸体,而是一个贴满符咒的陶瓮。”
林雪闻言,手中的《洗冤录集》“啪”地掉在地上,书页自动翻到记载“移魂瓮”的一页。
李明山沉声道:“先回来再说,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后,他看向林雪:“现在可以确定张振在说谎。”
解剖台上的蜡心脏突然“咔嚓”一声彻底裂开,一团缠绕着五彩丝线的黑发从裂缝中缓缓蠕动而出……
林雪倒退两步,声音发颤:“这不是藏心术……这是‘发蛊’!”
她猛地抬头,“李队,我们必须立刻找到魏明!”
李明山盯着那团不断生长的黑发,缓缓拔出配枪:“恐怕……我们得先解决眼前这个。”
黑发突然暴长,如毒蛇般朝二人扑来!
解剖室的灯光突然“啪”地熄灭,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林雪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爬上脊背,耳边传来“簌簌”的蠕动声,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爬行。
她死死攥住《洗冤录集》,指节发白,书页在颤抖的手中哗哗作响。
“退后!”她声音发紧,却强自镇定。
李明山挡在她身前,警服下的肌肉紧绷。
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但警察的本能让他寸步不让。
“林法医,躲我后面。”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尽管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