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没有逃出去(1 / 2)

宇智波初纯脸上那抹微笑变得越发妖异和邪恶,她看着千手扉间,仿佛在看一个精心布置了陷阱却忽略了最关键漏洞的猎人。她的话语如同裹着蜜糖的毒针,再次精准地刺向某个禁忌的话题:

“千手扉间~”她的声音带着慵懒的蛊惑,“你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把我‘请’来,做了这么多研究……”

“就从来没考虑过……直接要一个现成的、拥有写轮眼的孩子吗?”

“这难道不是……更高效吗?”

千手扉间手中的实验记录笔微微一顿,他抬起头,冰冷的红眸扫向她,对于她再次提起这个荒谬的话题,似乎已经产生了一定的抗性,只是语气依旧冷硬:

“还不是时候。”他重复着之前的回答,仿佛这是一个无需讨论的既定事实,目光再次落回数据上,试图忽略她的干扰。

然而,宇智波初纯要的就是他这一瞬间的、习惯性的冷淡和忽视!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

宇智波初纯脸上的邪恶笑容骤然放大!她猛地张开双臂,动作舒展得如同在拥抱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又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狂热和宣告意味:

“那么——”

“现在可以吗?!”

几乎在她话音落地的同一时刻!

她的身体周围的空间仿佛微微扭曲了一下,泛起一层极其淡薄、却绚丽诡异的七彩光晕!下一秒,她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透明……仿佛化作了无数只翩翩起舞的、由光影构成的虚幻蝴蝶!

这些幻蝶如同挣脱了实体的束缚,轻盈地、无声地四散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实验室的空间,美得惊心动魄,却也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

千手扉间猛地抬起头!

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几乎是想也不想地伸手抓向那蝶群的中心——

然而,他的手径直穿过了那些绚烂的光影,抓了个空!

仅仅只是一个呼吸之间!

那漫天飞舞的幻蝶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实验室中央,那张床上,只剩下空荡荡的薄被。

哪里还有宇智波初纯的影子?

她就这么在他眼皮子底下,在查克拉被部分封印、身处千手族地核心实验室的情况下……如同一个真正的幻影,凭空消失了!

千手扉间的手还僵在半空中,保持着抓捕的姿势。他那张万年冰封的俊脸上,震惊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可怕的、山雨欲来的阴沉和……被彻底挑衅后的极致冰冷。

实验室内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只剩下仪器还在不知死活地发出低鸣。

(宇智波……初纯!!!)

他缓缓握紧了抓空的手,指节因为极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

罂花珠万花筒写轮眼……

另一个能力……竟然是这种近乎空间跳跃般的……幻象遁走?!

他到底……还是小看了她!

巨大的失误感和被戏耍的愤怒,如同岩浆般在他冰冷的表象下汹涌奔腾!

千手柱间处理完一堆繁琐的族务,刚想喘口气,脑海里还盘桓着实验室里那诡异“和谐”的画面,犹豫着要不要再去看看情况。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千手扉间站在门口,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那张一向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上,此刻仿佛凝结着万年寒冰,连银发都似乎更冷冽了几分。他甚至没有走进来,只是用那双翻涌着可怕风暴的红眸盯着自己的大哥,声音像是从冰窟最深处挤出来的一样,一字一顿:

“大哥。”

“宇智波初纯……”

“丢了。”

“???”

千手柱间脸上的疲惫瞬间凝固,变成了纯粹的、极致的懵逼。他眨了眨眼,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弟弟在开一个极其恶劣的玩笑。

“什……什么?”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声音都因为过度惊讶而拔高变调,“丢了?!什么意思?!”

“那么大一个活人?!在……在你实验室里?!丢了?!”

他简直无法理解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的含义!那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那是宇智波初纯!是一个极度危险、被特制束缚带捆着、关在千手族地防守最严密、由他弟弟千手扉间亲自看管的实验室里的S级囚犯兼“重要研究样本”!

这怎么可能丢?!难道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千手扉间看着大哥那副难以置信、仿佛天塌下来的表情,眼中的寒意更甚,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自我厌弃和滔天怒火。他几乎是咬着牙,极其艰难地补充道:

“就在我眼前……”

“如同幻影……化蝶……消失了。”

“应该是她万花筒的另一个能力。”

即便以千手柱间的见识和脑洞,听到“化蝶消失”这种描述,也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脑子里只剩下“化蝶???”的巨大问号在疯狂刷屏。

(小不点……还有这种……听起来这么……骚包的能力?!)

巨大的震惊过后,紧随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恐慌和一种被再次愚弄的愤怒!

“找!!!”千手柱间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脸色铁青,“立刻封锁所有出口!不!封锁整个族地!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他简直要气疯了!也慌极了!人是在他们千手手里丢的!还是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这要是传出去,千手一族的颜面何存?!而且,一旦让她跑回宇智波……后果不堪设想!

千手扉间看着暴怒的大哥,眼神冰冷依旧,但紧握的双拳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我已经下令了。”他声音低沉地说道,“但她那个能力……很诡异。常规封锁……未必有效。”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无力感。

他们又一次,被那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而且这一次,是在他们自以为绝对掌控的局面下。

千手柱间看着弟弟那双冰寒刺骨却难掩挫败的眼睛,突然想起六天前赌局结束时,宇智波初纯那过分平静的认输姿态……

一个可怕的念头窜入他的脑海:

(她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在计划这一切了?!)

(甚至……包括被扉间带走?!)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宇智波初纯……

你到底……还藏了多少东西?!

千手良太正看着族地里突然兴师动众、如临大敌的封锁阵仗,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又发生什么了”的懵逼状态,内心疯狂吐槽的弹幕还没发完——

一只微凉的手,悄无声息地、极其突然地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

千手良太吓得差点原地跳起来!心脏骤停一秒!他猛地转过头,当看清身后那张笑吟吟、却让他毛骨悚然的脸时,所有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了头顶又瞬间冻结!

(宇宇宇宇智波初纯姑奶奶?!)

(她她她她不是应该被扉间大人关在……?!)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这么轻松的样子?!鬼吗?!)

他嘴巴张大,眼看就要不受控制地发出一连串惊恐的尖叫和吐槽——

那只拍在他肩膀上的手迅速上移,精准而用力地捂住了他的嘴,将所有的惊呼都堵了回去!

宇智波初纯依旧保持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甚至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语气轻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嘘——”

“别叫哦,良太君~”

“帮我个小忙,怎么样?”

千手良太眼睛瞪得溜圆,疯狂摇头,试图挣脱,眼神里写满了“不不不我不敢我会被扉间大人杀了的”!

然而,宇智波初纯接下来的话,却像是一道最冰冷的闪电,瞬间劈散了他所有的挣扎和恐惧。

她的笑容微微收敛,眼神变得深邃而……带着一丝诡异的哀伤?她看着千手良太,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恶魔的低语,精准地刺入他内心最柔软、最痛苦的角落:

“否则……”

“你想让雪穗姐姐……”

“一直……死不瞑目吗?”

宇智波雪穗。

这个名字就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千手良太心中那扇尘封已久、布满伤痕的门。

那个在后山采药时偶然相遇、笑容温婉如春日阳光的宇智波女忍者。

那个与他寥寥几次见面却让他一见钟情、念念不忘的姑娘。

那个医术高超、心地善良,却最终香消玉殒的……他的心上人。

她是宇智波初纯的远房表姐,两人关系似乎颇为亲近。她的去世,曾经让千手良太消沉了很长很长时间,那是他心底一道从未愈合的伤疤。

而现在,宇智波初纯竟然提起了她!还用“死不瞑目”这样的词!

千手良太所有的动作瞬间停止了。挣扎、恐惧、吐槽……全部消失。他僵硬地站在原地,被捂住嘴,只能透过那双骤然弥漫上痛苦和震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宇智波初纯。

(她什么意思?!)

(雪穗的死……难道另有隐情?!)

(和……和她有关?!)

巨大的疑问和沉重的过往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的反应,知道戳中了要害。她缓缓松开了捂着他嘴的手,但那双墨灰色的眼睛依旧牢牢锁定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千手良太嘴唇颤抖着,喉咙干涩,半晌,才极其艰难地、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嘶哑地问道:

“……你……什么意思?”

“雪穗她……”

宇智波初纯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重复了最初的要求,但这一次,分量已然完全不同:

“帮我。”

“否则……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千手良太陷入了巨大的挣扎和痛苦之中。一边是家族的禁令和对千手扉间的恐惧,另一边……是关乎雪穗死亡的真相和让她安息的执念。

最终,对亡魂的愧疚和那份深藏心底的感情压倒了一切。

他猛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和痛苦。他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一下头。

“……怎么帮?”

宇智波初纯脸上重新露出了那种狡黠又危险的微笑。

“很简单……”

“告诉我……现在哪里防守最薄弱……”

“或者……哪里有你恰好不小心弄出来的……小漏洞?”

一场基于亡魂和秘密的短暂同盟,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悄然达成。

宇智波初纯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眼看就要融入族地边缘的阴影之中。就在即将彻底消失的前一秒,她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迅速从袖中的小型卷轴里抽出了一张微微泛黄、边缘有些磨损的旧纸条。

她看也没看,反手精准地将纸条弹向了还愣在原地、心情激荡的千手良太。

“喏,这个。”

“雪穗姐姐去世前……偷偷写的。”

“本来想找机会给你的……可惜了。”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说完,头也不回地继续向边界潜行。

千手良太下意识地接住那张轻飘飘的纸条,心脏再次被狠狠揪紧!他颤抖着,迫不及待地低头看去。

纸条上的字迹确实是他记忆中那个温婉女子所特有的、略显稚嫩却工整的笔迹。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却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和期盼:

【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在没有战争的世界相遇。】

短短一行字,却像是一道阳光,瞬间照进了千手良太心中那片因雪穗去世而阴霾了许久的角落,将所有的怀疑、所有的挣扎都驱散了!

原来……原来她都知道!她或许也感受到了他的心意!她甚至也曾偷偷期盼过那个不可能的未来!

巨大的酸楚和迟来的幸福感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让他眼眶瞬间通红,鼻子发酸,差点当场痛哭流涕!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宇智波初纯即将消失的背影,之前那点被胁迫的不甘和恐惧瞬间化为了无比的感激,甚至带着一种托付遗志般的郑重,他用力地朝着她的方向挥了挥手,声音哽咽地喊道:

“姑奶奶!谢谢你!”

“走好!!”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

一股极其熟悉、却冰冷刺骨到极致的恐怖气息,毫无预兆地、如同瞬移般猛地出现在他身后极近的距离!仿佛死神将冰冷的镰刀悄然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与此同时,已经快要逃出生天的宇智波初纯,像是被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锁定了一般,浑身猛地一个剧烈的哆嗦!她脸上那狡黠从容的表情瞬间被极致的恐惧所取代,甚至来不及回头,求生本能让她爆发出所有的潜力,速度陡然提升到极限,逃得比受惊的兔子还快!眨眼就消失在了边界之外!

千手良太的感谢还僵在嘴边,挥手告别的动作也定格在半空。

他只觉得一股能冻结灵魂的寒意从背后袭来,让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凝固了!

一个冰冷得没有任何人类情感、仿佛来自九幽黄泉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清晰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砸在他的耳膜上:

“飞——雷——神——!”

千手扉间!

是千手扉间利用事先不知何时布下的飞雷神术式,瞬间追了过来!

千手良太整个人都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停止了。他终于明白宇智波初纯为什么突然吓成那样、跑得那么快了!

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一点点转过头。

对上的,是千手扉间那双近在咫尺、仿佛蕴含着无尽暴风雪和毁灭意志的猩红眼眸!

以及,那张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雕琢而成的脸。

完蛋了。

这是千手良太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千手扉间那冰冷刺骨的声音如同最终判决,砸在千手良太的耳膜上:“等待找你算账。”

话音未落,甚至没给千手良太任何辩解或求饶的机会,千手扉间的身影便如同鬼魅般,伴随着飞雷神术式特有的细微空间波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是动用最高优先级的速度,去追击那个刚刚逃脱的、更加重要的目标了。

原地只留下千手良太一个人,如同被雷劈过的枯木,僵在原地,浑身冰凉。

(等等?!这就走了?!)

(算账?!怎么算?!)

(扉间堂哥你倒是说清楚啊!这样更吓人啊喂!)

内心疯狂飙泪咆哮,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他已经能预见到自己未来暗无天日的悲惨生活了——刑房拷问?无尽的任务?还是直接被发配到最危险的边境哨所一辈子别想回来?

(啊啊啊!死定了!这次真的死定了!)

(千手扉间堂哥!你为什么对宇智波初纯姑奶奶这么执着啊!)

(她到底哪里好了?!除了长得好看点会骗人会搞事还会什么?!)

(放人家自由不好吗?!天下女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就盯着这一个宇智波啊!)

(要是当初你没默认大哥那个离谱的赌局!要是你没把她带回实验室!要是你没看丢她!就不会有现在这种事!我更不会倒霉地被卷进来啊啊啊!)

(为啥非要追着人家囚禁啊!这道世界是乱了套了吗?!)

他正在内心疯狂吐槽、哀嚎自己不幸的命运时,又一个高大身影,如同山岳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恰好挡住了他失魂落魄的视线。

千手良太僵硬地、一点点地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是他大哥千手柱间那张熟悉的、通常总是带着豪爽憨厚笑容的脸。

然而此刻,那张脸上虽然也确实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的弧度,但那笑意却丝毫未达眼底。那双平日里如同暖阳般的眼睛里,此刻仿佛凝结着化不开的寒冰,深处翻滚着压抑的怒火、极度的失望和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那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比直接的怒吼更令人恐惧。

千手柱间就那样“微笑”地看着他,声音甚至还算得上“平和”,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良太……”

“看来……”

“你和小不点……聊得很愉快啊?”

“还……特地来送行了?”

“!!!”

千手良太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差点当场腿软跪下!

前有扉间堂哥的“等待算账”,后有柱间大哥的“死亡微笑”!

他感觉自己今天真是走了八百辈子的霉运!彻底完蛋了!

(姑奶奶……你可是把我害惨了啊!!!)

感受到身后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紧追不舍、且越来越近的恐怖气息(飞雷神的空间波动几乎已经贴到了后背!),宇智波初纯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巨大的危机感让她头皮发麻!

(完了!完了!跑不掉了!)

(千手扉间这个疯子!速度太快了!)

绝望之际,一个极其危险、甚至堪称自残的念头猛地闯入她的脑海!

(不管了!拼了!)

她猛地一咬舌尖,剧痛刺激着神经,那双墨灰色的眼眸瞬间被妖异瑰丽的万花筒图案所取代——罂花珠,开!

与之前幻蝶遁走完全不同,这一次,万花筒中流转的光芒带着一种更加邪异、更加狂乱的气息!

“罂花珠·无限分裂!”

她心中默念,庞大的查克拉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涌出,灌注到万花筒之中!

下一秒,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千手扉间的手几乎要触碰到她衣角的刹那——

宇智波初纯的身体周围的空间剧烈扭曲起来!她的身影仿佛变成了一株在瞬间极致绽放、然后又猛地炸裂开来的巨大罂粟花!

一个、两个、十个、百个……无数个一模一样的“宇智波初纯”如同分身术的终极版本,骤然向四面八方爆射开来!

每一个“她”都保持着奔跑的姿势,脸上带着同样的惊惧和决绝,如同被惊扰的蜂群,又像是炸开的烟花,瞬间铺满了整片区域,朝着森林、山谷、河流等每一个可能的方向亡命奔逃!

这并非普通的分身术或影分身,这些分裂体没有实体,没有血液,更像是由查克拉和幻术构成的、拥有独立行动能力的幻影!但它们每一个都散发着属于宇智波初纯本体的查克拉波动,足以以假乱真!

这就是罂花珠万花筒的另一个禁忌能力——以消耗巨量查克拉和透支精神为代价,进行近乎无限的分裂逃亡!只要本体不死,查克拉足够,分裂就能持续!但一旦查克拉耗尽,等待她的将是能力反噬,被彻底吞噬而亡!

千手扉间那志在必得的一抓,猛地落空!

他冰冷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错愕和震惊,猛地停住脚步,看着眼前这成百上千个如同潮水般四散奔逃的“宇智波初纯”,即使是以他的冷静和见识,也感到了一阵头皮发麻!

(无限分裂?!)

(又是从未记录过的万花筒能力?!)

(这个女人……到底还藏了多少底牌?!)

他的飞雷神再快,也无法同时追击上百个朝着不同方向逃跑的目标!

更重要的是,这些分裂体每一个的气息都几乎一模一样,根本无法在瞬间分辨出哪个才是真正的本体!

“混蛋!”千手扉间低咒一声,猩红的眼眸中怒火与冰冷的杀意疯狂交织。他立刻双手结印,试图用大范围感知术进行筛选,但那些分裂体的速度极快,而且数量实在太多,瞬间就分散得太开!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宇智波初纯”如同天女散花般,消失在茫茫的夜色和复杂的地形之中。

一场原本十拿九稳的抓捕,再次因为宇智波初纯那层出不穷、诡异莫测的万花筒能力而彻底失控!

千手扉间站在原地,周身的气压低得可怕,望着那些消失的分裂体方向,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宇智波初纯……)

(就算你能分裂成千上万……)

(我也一定会把你……一个个找出来!)

千手扉间冰冷的声音如同淬火的刀刃,瞬间切断了千手柱间看向弟弟那复杂而压抑的视线。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千手柱间身旁,语速极快,却清晰无比:

“大哥!”

“辛苦你了!”

“她的分裂体有弱点——没有血液!”

千手扉间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瞬间锁定了远处那些仍在疯狂逃窜的、密密麻麻的分裂体,继续快速说道:

“请立刻施展多重木分身!”

“不计代价!进行无差别范围攻击!”

“所有被击中后没有流血反应的……皆为幻影分裂体!”

“务必……将她的本体逼出来!”

他的计划冷酷而高效——利用大哥庞大的查克拉量和木分身的数量优势,进行一场覆盖性的、暴力而直接的“筛选”!通过最原始的“见血”与否,来甄别真伪!

千手柱间闻言,瞳孔猛地一缩!他瞬间就明白了弟弟的意图。

(没有血……)

(用攻击来筛选……)

虽然这个方法简单粗暴,甚至有些残忍(毕竟攻击的是宇智波初纯的分裂体,感官上依旧像是在攻击她本人),但无疑是目前最快、最有效破除她这诡异分身海战术的方法!

他没有丝毫犹豫!甚至顾不上再去想那些复杂的情绪和之前赌局的荒唐!

“木遁·多重木分身之术!”

千手柱间双手猛地合十!磅礴如海的查克拉瞬间爆发!

砰砰砰砰砰——!

数以百计、甚至上千个木分身如同雨后春笋般,密密麻麻地从他周围的地面破土而出!每一个分身都拥有强大的战斗力和一定的自主判断力!

“行动!”千手柱间本体一声令下,声音沉凝而充满威严。

下一刻,这支庞大的木分身大军,如同决堤的洪流,又像是铺天盖地的蝗虫,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四面八方那些逃窜的宇智波初纯分裂体扑杀而去!

森林中瞬间陷入了巨大的混乱!

木分身们或使用体术重击,或释放各种忍术进行范围轰炸,或投掷苦无手里剑进行精准点杀……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

而那些宇智波初纯的分裂体,一旦被物理攻击命中,果然如同泡沫般瞬间溃散消失,没有留下任何血迹,仿佛从未存在过!

但也有一些分裂体极其灵活地躲避着攻击,继续亡命奔逃。

千手扉间则如同最冷静的指挥官,屹立在原地,红色的眼眸(或感知能力)高速运转,死死锁定着整个战场,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他在等待,等待那个被攻击后会产生不同反应——会流血的本体出现!

千手柱间本体也面色凝重地注视着战场,庞大的查克拉维持着分身大军的消耗。

兄弟二人,在这一刻,因为共同的目标——抓捕宇智波初纯——而再次联手,展现出了令人恐惧的效率和默契。

宇智波初纯那看似无解的分裂逃亡,在千手兄弟这粗暴却有效的“血筛”战术下,正迅速被瓦解!她的活动空间被急剧压缩,本体的暴露,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森林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筛网,而宇智波初纯,就是那条亟待被筛出的鱼。

宇智波初纯抬头,看着天空中那些如同猎鹰般扑杀下来的木分身,又瞥见远处那两个如同山岳般屹立、指挥着这场残酷“筛选”的千手兄弟,她几乎要将满口银牙咬碎!

(疯子!)

(你们两个都是疯子!)

(比宇智波还要疯癫!有病!)

她内心疯狂咒骂,一股巨大的委屈、愤怒和绝望涌上心头。她原本只是想逃出来,根本没想过要去向谁告状,也没想过要掀起更大的风波,只想暂时避开这令人窒息的一切。

可千手兄弟,尤其是千手扉间,却用这种不计后果、甚至堪称战争级别的粗暴手段,将她逼到了绝路!

分裂体正在被快速清除,活动空间越来越小,本体的暴露近在眼前!

她看了一眼身旁湍急冰冷的河水,又看了看步步紧逼的木分身和远处那两个冷酷的身影。

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狠厉的决绝!

(拼了!)

她不再犹豫,猛地转身,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

“噗通!”

水花溅起,她的身影瞬间被湍急的河流吞没。她屏住呼吸,任由冰冷的河水包裹全身,拼命向着河底深处、水流更急、更昏暗的方向潜去。

她在赌!

赌千手扉间的感知在水下会受到干扰!

赌千手柱间的木分身不擅长水下作战!

赌这湍急的河流能成为她最后的掩护!

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最后一搏!

河面上,几个追到岸边的木分身停了下来,似乎有些迟疑。它们确实不擅长水下环境。

远处的千手扉间眉头瞬间锁死!

(跳河了?!)

(想利用水流脱身?!)

他的感知力瞬间集中向河面,但湍急的水流和深度确实极大地干扰了他的精准判断。

千手柱间也看到了这一幕,脸色一变。

“扉间!”他看向弟弟。

千手扉间眼神冰冷,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双手结印!

“水遁·水牢之术!” 或者更大型的控水忍术!

他试图直接控制整段河流,将宇智波初纯从水里逼出来!甚至不惜将这段河流彻底搅乱、蒸干!

冰冷的河水之下,宇智波初纯能感受到上方传来的巨大查克拉波动和水流的异常变化。她咬紧牙关,拼命向下潜,向着更黑暗、更危险的河底深处挣扎而去,仿佛要将自己彻底埋葬在这冰冷的河水之中。

水面上,是千手扉间毫不留情的忍术轰炸和水流操控。

水面下,是宇智波初纯绝望而疯狂的最后一搏。

“哗啦——!”

湍急的河水被强大的水遁忍术强行撕开一道口子!宇智波初纯如同被无形巨手狠狠攥住,身不由己地被从冰冷的河底猛地拽了出来,重重地摔落在岸边的泥泞中,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呛咳出好几口河水。

冰冷的窒息感和巨大的无力感瞬间将她淹没。她抬起头,看着那个一步步从空中(或是水面上)走向她的、如同死神般的银发男人,所有的愤怒、委屈和绝望终于冲垮了最后的堤坝!

她再也维持不住任何冷静或算计,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声音嘶哑地朝着千手扉尖声叫道:

“千手扉间!你有病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

“能不能放过我?!”

“我保证!我发誓不告状!不把你们兄弟俩这疯样说出去!行不行?!”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崩溃和哀求,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放下所有伪装地乞求一条生路。

然而,面对她这近乎崩溃的乞求,千手扉间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动容,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波动一下。他落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猩红的眼眸里只有绝对的冰冷和不容置疑的审视。

“你的保证?”他嗤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讽刺和不信任,“一文不值。”

他根本不信她。一个字都不信。他见识过太多次她的谎言、伪装和临死反扑。

他不再看她,而是直接转向紧随其后赶来的千手柱间,语气冰冷地下达指令,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大哥。”

“木遁·木牢之术。”

“关住她。”

千手柱间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眼神绝望的宇智波初纯,心脏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剧烈的不忍和挣扎。弟弟的冷酷和她的哀鸣让他痛苦万分。

“扉间,或许……”

“大哥!”

千手扉间厉声打断他,目光锐利如刀,“事已至此,你还想心软吗?!动手!”

千手柱间被弟弟喝得一震,看着弟弟那双不容置疑的、甚至带着警告的眼睛,又看了看地上那个仿佛失去所有生气的女人,最终,巨大的痛苦和一种无奈的妥协占据了他。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沉痛的决绝。

他双手结印。

地面剧烈震动,粗壮的树木如同活过来的巨蟒,破土而出,带着强大的生命力和禁锢之力,瞬间缠绕而上,形成一个坚固无比、密不透风的木质牢笼,将宇智波初纯牢牢地锁在了中央!

冰冷的木头贴上她湿透的肌肤,带来绝望的触感。

宇智波初纯看着那彻底合拢的木牢缝隙,最后一丝光亮被隔绝在外,千手柱间那沉痛却最终选择执行命令的脸庞消失在视线中。

她停止了哭喊,停止了挣扎,只是无力地瘫坐在冰冷的木牢底部,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

完了。

彻底完了。

千手扉间看着被彻底关押起来的宇智波初纯,这才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但眼神依旧冰冷警惕。

“加强看守。”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

他对着赶来的暗部下达命令,然后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寂静无声的木牢,转身离去。

千手柱间站在原地,看着那巨大的木牢,仿佛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无声的绝望,拳头死死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木牢之内,光线昏暗,空气凝滞,只有木质特有的微凉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宇智波初纯身上的冰冷河水与绝望的味道。

宇智波初纯蜷缩在角落,仿佛一尊失去灵魂的木偶,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无形的某一点。

牢笼的门被无声地打开,千手扉间冰冷的身影走了进来,打破了这片死寂。他的脚步落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令人心悸。

宇智波初纯甚至连抬头看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千手扉间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这副了无生气的模样,眼中没有任何怜悯,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评估和……决断。

他缓缓蹲下身,冰冷的手指,毫无预兆地、直接地按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这个动作极其突兀,充满了侵犯性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意味!

宇智波初纯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电流击中!她空洞的眼睛骤然聚焦,难以置信地看向千手扉间,声音干涩嘶哑:“你……干什么?!”

千手扉间无视她的反应,手指甚至在她小腹上微微用力按压了一下,仿佛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标记所有权。他抬起眼,对上她惊惧的目光,声音平静得如同在陈述一个实验步骤:

“上次……差点让你逃出去。”

“看来,普通的禁锢对你而言,并不足够‘安全’。”

他的话语顿了顿,那双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冷酷的光芒:

“你需要一个……更无法挣脱的‘枷锁’。”

“看来,得让你尽快怀个孩子了。”

“!!!”

宇智波初纯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巨大的恐惧和恶心感瞬间淹没了她!

“不……!”

她失声尖叫,开始疯狂地挣扎后退,想要逃离那只冰冷的手,“滚开!千手扉间!你这个疯子!变态!你不能——!”

然而,她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显得如此徒劳。

千手扉间轻易地制住了她所有的反抗,一把将她从角落里拖了出来,毫不留情地扔到了牢笼内那张简陋的、铺着薄褥的板床上!

“由不得你选择。”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强势和不容置疑。

他俯身压下,用身体和查克拉彻底禁锢住她所有的挣扎,那双猩红眼眸中没有任何情欲,只有一种可怕的、为了实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冰冷决心。

“尽快怀孕。”

“这是……确保你安分的最有效方式。”

“不——!放开我!混蛋!畜生——!”宇智波初纯的哭喊、咒骂和绝望的挣扎被彻底淹没在冰冷的囚笼之中。

黑暗吞噬了一切。

只剩下无尽的屈辱、绝望和冰冷的暴行。

这一次,她连用万花筒的机会都没有了。

千手扉间用最直接、最残忍的方式,将她拖入了更深、更黑暗的地狱。

那间位于千手族地深处、不见天日的秘屋,成了宇智波初纯新的、更加华丽的囚笼。这里没有冰冷的木栏,却有着更严密的结界和更令人窒息的绝望。

当千手柱间推开那扇沉重的门走进来时,宇智波初纯正如同一个失去生气的精致人偶,蜷缩在铺着柔软被褥却依旧冰冷的床上。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对一切外界刺激都失去了反应。

千手柱间看着这样的她,心脏像是被无数细针反复穿刺,疼痛混合着一种扭曲的占有欲和愧疚感。他一步步走到床边,缓缓坐下。

他伸出手,似乎想触碰她,却又有些迟疑。最终,他还是伸出手,将她冰冷而僵硬的身体轻轻揽入怀中。

“小不点……”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复杂的、试图安抚却又无比残忍的语调,

“别这样……”

宇智波初纯在他怀里没有丝毫反应,仿佛只是一具空壳。

千手柱间抱紧了她,将下巴抵在她散发着淡淡梅花冷香的发顶,说出了那句足以将人彻底摧毁的话:

“我说过的……”

“孩子的父亲……”

“不是只有一个。”

这句话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了宇智波初纯早已麻木的神经!她空洞的眼睛猛地睁大,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他说什么?!)

(他不是来救我的?!他和千手扉间……是一样的?!)

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瞬间将她吞没!

然而,还没等她消化这极致的信息,千手柱间已经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又无比贪婪的姿态,吻上了她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嘴唇。

这个吻,不像千手扉间那样冰冷强制,反而带着一种熟悉的、属于千手柱间特有的温和与热度,却在此刻显得更加令人作呕和绝望!

“唔……!”

宇智波初纯猛地回过神,开始疯狂地挣扎!眼泪瞬间决堤!

但千手柱间的手臂如同铁箍般紧紧禁锢着她,他的吻从最初的轻柔逐渐变得深入而强势,仿佛要将她所有的空气和反抗都吞噬殆尽!

他将她死死地按在床上,用身体的力量压制住她所有的扑打和踢踹,一只手轻易地捉住了她胡乱挥舞的双腕,将它们牢牢固定在头顶。

“放开我……千手柱间……求你……不要……”

她破碎的哭求声从两人交缠的唇齿间溢出,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哀恸。

为什么……连你也是……

为什么……

千手柱间听着她的哭泣,动作有瞬间的停滞,眼中闪过一丝剧烈的痛苦和挣扎,但最终,那丝痛苦被更深沉的、扭曲的黑暗欲望所覆盖。

他闭上眼,不再去看她绝望的眼睛,只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冰冷颤抖的身体,仿佛要将她彻底揉碎,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用这种最原始、最残酷的方式,来填补那份即将彻底失去她的恐慌和空虚。

华丽的秘屋内,只剩下绝望的呜咽、沉重的呼吸和无声崩塌的世界。

她再一次,被拖入了由温柔和残酷交织而成的、更深的地狱轮回。而这一次,施加暴行的,是她曾经或许真心喜欢过、依赖过的男人。

所有的希望,彻底熄灭。

一个月后。

那间不见天日的秘屋内,气氛依旧压抑得令人窒息。

千手柱间再次到来时,脸上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混合着激动、愧疚和某种扭曲满足感的复杂神情。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看着那个依旧侧躺着、背对着他、仿佛对外界一切都不再关心的女人。

他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放在了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上,动作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么快啊……”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近乎叹息般的、奇异的温柔,“小不点……这里……真的有属于我们的孩子了……”

他的掌心温热,隔着薄薄的衣料,似乎能感受到那涌起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浪潮,冲刷着这一个月来的阴霾和挣扎。

然而,面对他这充满温情的触碰和话语,宇智波初纯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却没有任何回应。她依旧维持着背对他的姿势,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或者根本不在意。

她彻底关闭了所有通往外界的心门,用最彻底的沉默和无视,来表达着最深的抗拒和绝望。

这个孩子,对她而言,不是爱情的结晶,不是希望的延续,而是暴行和屈辱的证明,是套在她脖子上最沉重、最无法挣脱的冰冷枷锁。

千手柱间能清晰地感受到手下身体的僵硬和冰冷,也能感受到那死寂般的沉默。他眼中的激动和温柔稍稍褪去,染上了一层更深沉的阴影和无奈。

他知道她恨他,怨他,或许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但……只要这个孩子存在,她就永远无法彻底脱离与他的联系。这种扭曲的维系,此刻竟成了他心中唯一的、病态的慰藉。

他收回了手,没有再试图强迫她回应,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守着她和那个尚未成型的孩子,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独自消化着这份沉重而罪恶的喜悦。

秘屋内,只有两人一强一弱的呼吸声,以及那份无形却巨大得足以压垮一切的、名为“血缘”的沉重纽带,在无声地蔓延。

宇智波初纯的声音突然在死寂的秘屋内响起,打破了长达许久的沉默。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仿佛只是随口一问的平淡,但这个问题本身,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

她依旧背对着千手柱间,目光不知道落在虚空中的哪一点,仿佛只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千手柱间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开口,而且还是问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下,放在她小腹上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警惕,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如何回答。最终,他选择了用一种尽可能平稳、却也无法完全掩饰某些事实的语气说道:

“斑那边……很平静。”

“宇智波族地一切如常,并没有大规模搜寻的迹象。”

他避重就轻,没有直接说“没有找你”,而是用了“平静”和“没有大规模搜寻”这样的描述。这微妙的话语背后,似乎隐藏着更深的含义——宇智波斑或许知道了什么,或许采取了某种默许或等待的态度,但至少明面上,并没有为了她而与千手彻底撕破脸皮、大动干戈。

这对于被囚禁于此、或许还怀着一丝微弱希望(希望家族来救她)的宇智波初纯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千手柱间说完,仔细地观察着宇智波初纯的反应,似乎想从她僵硬的背影中看出些什么。

然而,宇智波初纯听完后,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吸了一口气,随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没有哭泣,没有质问,没有愤怒,甚至连一丝颤抖都没有。

仿佛刚才那个问题真的只是随口一问,而答案……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或者,她已经不再对所谓的“救援”抱有任何期望。

这种死寂般的平静,反而比任何激烈的反应都更让千手柱间感到不安和……心痛。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再说点什么安慰或解释的话,但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秘屋内,再次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成为了连接着施暴者、囚徒与冰冷现实之间,最残酷也最无奈的纽带。而宇智波初纯,则将自己更深地埋入了那片无声的绝望之中。

千手柱间的脚步声刚刚消失在秘屋通道的尽头,那扇沉重的门尚未完全合拢——

一直如同失去灵魂般僵卧在床的宇智波初纯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墨灰色的眼眸中不再是空洞和死寂,而是燃起了滔天的怒火、屈辱和一种近乎毁灭的疯狂!

她死死地盯着自己那依旧平坦、却已然孕育着那个不该存在的“枷锁”的小腹,眼神怨毒得仿佛要将其洞穿!

“孽种……!”

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充满恨意的字眼,所有的绝望和愤怒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她猛地抬起手,五指成爪,凝聚起全身残余的、不多的力气,带着一种同归于尽般的决绝,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朝着自己的小腹猛击下去!她宁愿自毁,也绝不容许这个代表着她最深屈辱的“产物”存活于世!

然而——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腹部的刹那!

一只温热而有力的大手如同早有预料般,凭空出现,精准无比地、死死地攥住了她行凶的手腕!巨大的力道瞬间制止了她所有的动作,甚至捏得她的腕骨咯咯作响!

宇智波初纯猛地抬头,对上的,是去而复返的千手柱间那双沉痛、复杂却又带着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眼眸。

他根本就没走远!或者说,他早就防着她这一手!

“果然啊……”

千手柱间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不容置疑的坚决,“还是……不放心你。”

他的目光从她因愤怒和疯狂而扭曲的脸,落到她那只被自己死死握住、依旧试图挣扎行凶的手上,眼神变得更加沉郁。

“这个孩子……”

他攥紧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不容丝毫反抗,“必须留下。”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这关系到……很多。”

他的话语意有所指,或许关乎千手的未来,或许关乎他与她之间那笔算不清的烂账,或许……只是他内心深处那份扭曲的执念和不舍。

宇智波初纯所有的挣扎在他的绝对力量面前都是徒劳。手腕被攥得生疼,连最后一丝反抗的希望都被彻底掐灭。

她看着去而复返、仿佛能看穿她所有心思的千手柱间,眼中的疯狂逐渐被一种更深沉的、冰冷的绝望所取代。

原来……她连伤害自己的权利都没有。

她彻底成了被豢养的、连生死都无法自主的囚徒。

她不再挣扎,只是任由手腕被他死死攥着,身体无力地瘫软下去,闭上了眼睛,仿佛连最后一丝生气都被抽走了。

千手柱间看着她这副模样,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住,但他没有松开手,只是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用一种近乎禁锢的方式,确保着她和那个孩子的“安全”。

宇智波初纯猛地抬起头!那双墨灰色的眼眸瞬间被妖异瑰丽的万花筒图案所取代,里面燃烧着滔天的怒火、不屈的傲骨和一种近乎毁灭的决绝!

她死死地盯着千手柱间,即使手腕被他禁锢,身体被他拥住,她的脊梁却挺得笔直,仿佛永远不会被折断。她用尽全身力气,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猛地攥紧了千手柱间胸前的衣襟,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她的声音不再嘶哑,而是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冰冷而清晰的、属于宇智波一族最高傲血脉的尊严和力量,一字一句,如同淬血的匕首,狠狠扎向千手柱间的心脏:

“千手柱间——!你看清楚了!”

“我宇智波初纯——生来尊贵!流淌着宇智波最骄傲的血脉!”

“我绝不是你们千手一族可以随意囚禁、玩弄、用以延续血脉的奴隶和工具!”

万花筒的纹路在她眼中疯狂旋转,映射出她此刻极致的情感:

“如果你还想继续这样囚禁我——”

“如果你还想用这个孩子来捆绑我——”

“那么我告诉你——”

她猛地凑近他,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那双万花筒写轮眼死死锁住他的眼睛,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死亡气息:

“我宇智波初纯——”

“宁愿自刎!立刻!马上!”

“我也绝对——不会为了你千手柱间!”

“更不会为了这个不该存在的孩子——而活!”

“我的尊严……我的骄傲……不是你可以肆意践踏的!”

“要么放我自由——”

“要么——”

“得到我的尸体!”

这是最后通牒!

是玉石俱焚的宣言!

是用最决绝的方式,维护她身为宇智波的最后底线和尊严!

她宁愿带着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一同毁灭,也绝不容许自己以这种屈辱的方式,成为千手族地的生育工具和永远的笑话!

千手柱间被她眼中那纯粹而炽烈的毁灭意志震住了!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她话语里毫不掺假的决心!如果他再逼下去,她真的会立刻自戕!用她那双诡异的万花筒,绝对有办法在他阻止之前做到!

拥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松了些力道。他看着眼前这张写满了决绝和骄傲、甚至带着一种凄美毁灭气息的脸庞,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他正在用“爱”和“占有”的名义,将真正珍视的东西,逼上绝路。

宇智波族地,族长书房内。

宇智波斑烦躁地踱步,周身的气压低得让汇报工作的族人几乎喘不过气。他猛地停下脚步,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