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兄长冷艳侧脸上那沉思时习惯性微蹙的眉头,以及敲击扶手的、骨节分明的手指。
(斑哥在权衡……)
宇智波泉奈(女)的思维飞速运转着:
强攻?风险巨大。
神村废墟情况不明,污染特性棘手,宇智波精锐若在彼处折损,后果不堪设想。
缓行?恐失先机。千手那边显然也已掌握部分情报,拖延下去变数太多。
或许……可以借此机会,一石二鸟?
她微微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冷光,用仅有两人能听清的、带着一丝依赖与信赖的轻柔语气,低声开口,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却精准地将选择的天平推向了她所期望的方向:
“斑哥,神村废墟凶险未知,贸然深入恐有不测。”
“不过……初纯带回来的情报确实至关重要,尤其是污染特性的确认。”
她顿了顿,声音更轻,却如同羽毛般搔刮在决策的关键点上,
“或许……我们可以邀请千手一方,共同探查?毕竟,应对那种污染,柱间阁下的木遁似乎颇有奇效。”
她抬起眼,看向宇智波斑(女),眼神纯净而无辜,仿佛真的只是在为家族利益做最理性的考量。
“当然,这只是我的浅见。最终如何决断,全凭斑哥定夺。”
她将最终的决定权,连同那句看似无害、实则极易引爆宇智波斑好胜心与对千手复杂情绪的提议,一起恭敬地奉还。
是独自冒险,还是利用,与虎谋皮千手的力量?
她巧妙地,将这道难题,再次抛回了宇智波斑(女)的掌心。
宇智波初纯听到宇智波泉奈的提议,墨灰色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如同发现了新大陆。
她立刻接口,语气带着一种找到优质工具人的狡黠和理所当然,对着宇智波斑(女)说道
“泉奈哥说得对!”
她双手一合,脸上绽开一个混合着算计和灵动的笑容。
“斑哥,这主意可行!”
“千手家的那些女人,别的优点不说,生命力可是出了名的顽强!”
她特意在女人和生命力上加重了语气,意有所指。
“让她们去打头阵,去拼搏,去消耗废墟里的危险和污染,再合适不过了!”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千手女忍们在废墟里艰难开路,而宇智波在后面以逸待劳、轻松收割成果的画面。
“我们宇智波正好可以保存实力,在后面观察情况,伺机而动。”
“既能探查真相,又能最大程度减少我们的损失,还能看看千手到底藏着什么应对污染的后手……”
她越说越觉得这计划完美,看向宇智波斑(女)的眼神充满了快答应吧这简直是一本万利的期待。
这一番话,将宇智波泉奈(女)那带着挑拨和算计的提议,用更直白、更利益至上的方式包装了出来,精准地迎合了宇智波斑(女)追求力量、重视家族利益且不介意利用对手的性格。
现在,压力再次给到了宇智波斑(女)。
是采纳这个看似双赢,实则是让千手当炮灰的计划,还是坚持宇智波独自应对古老的威胁?
宇智波初纯见宇智波斑(女)仍在沉吟,立刻凑近了些,那双墨灰色的眼睛眨呀眨,像是落满了星子,带着一种近乎撒娇的、狡黠的催促:
“斑哥——快答应吧!”
她拖长了尾音,语气轻快,仿佛在讨论的不是危险的合作,而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想想看,让千手那些精力旺盛、恢复力强的姐妹们去前面探路,我们在后面轻松跟着,既能拿到想要的东西,又不用弄脏自己的手,多划算呀!”
她微微歪头,露出一个你懂的的笑容,继续加码,声音压低,带着怂恿:
“而且,柱间她……现在不是也挺热心肠的嘛?我们正好可以看看,她到底有多热心。”
这话里暗示的意味十足,既点了千手柱间(女)如今可能因身体变化而带来的某些不便或特质,也暗指了之前一些未挑明的纠葛。
她看着宇智波斑(女)那双深邃眼眸中微微波动的光芒,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再次眨眨眼,用清脆的声音一锤定音
“就这么定了吧,斑哥!机不可失哦!”
她将所有的算计、风险和对千手的利用,都包裹在了这副灵动无害、甚至带着点天真烂漫的外表下,精准地推动着事情朝着她以及宇智波泉奈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宇智波斑(女)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眨巴着眼睛、满脸快夸我机灵的小模样,听着她那套把利用千手说得跟占了大便宜似的歪理,一股又好气又好笑的感觉冲散了方才的凝重。
她伸出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宇智波初纯的额头,力道带着点无奈的宠溺,又藏着唯有彼此才懂的警告。
“哼,”
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和纵容,
“宇智波初纯,你个该死的小机灵鬼!”
这话听着像斥责,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和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光芒,却昭示着她已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她收回手,环抱胸前,冷艳的脸上重新覆上属于族长的决断与傲然。
“也罢。”
“就让千手那群……生命力顽强的女人,去为我们宇智波扫清前路的障碍吧。”
“泉奈,”
她侧头看向弟弟
“以宇智波的名义,给千手柱间传信,邀她共探神村废墟,详述利害——尤其是,点明只有她的木遁能有效抵御那针对性的污染。”
“是,斑哥。”
宇智波泉奈(女)垂首应道,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心照不宣的弧度。
宇智波斑(女)的目光再次落回宇智波初纯身上,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初纯,准备一下。这次合作,由你主要负责与千手柱间接洽。”
她的眼神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小心思,
“把握好分寸。若是再敢胡闹……后果你自己清楚。”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千手柱间(女)捏着那封措辞恳切、实则暗藏机锋的宇智波来信,眉头紧锁。
她推开房门,想透透气理清思绪,一抬头,却见房檐上倒垂下一张巧笑嫣然的脸——不是宇智波初纯又是谁?
“柱间!一起去极北之地吧!”
宇智波初纯的声音清脆,带着毫不掩饰的邀请,仿佛只是约她去郊游。
千手柱间(女)没有立刻回答。
她沉默地看着宇智波初纯,缓缓将双手背在身后,那双总是蕴含着包容与坚定的眼眸,此刻却带着一丝清晰的洞悉和……不易察觉的受伤。
“初纯,”
她的声音低沉下来,没有了往日的爽朗,
“你在利用我?”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她松开背在身后的手,改为环抱在胸前,这是一个略带防御性的姿势。
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宇智波初纯,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如同敲打在对方的心上:
“我可记得,小不点啊……”
“在南贺川边,因为我变成了女人,显得犹豫脆弱,在你斑哥那里……”
“你可是想趁机,杀了我。”
她将“杀了我”三个字说得异常平静,却比任何激动的控诉都更有力量。
那双属于女性的、却依旧深邃的眼眸中,清晰地映照着宇智波初纯的身影,里面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被信任之人算计和背弃后的了然与沉痛。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宇智波初纯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她没想到千手柱间(女)会如此直接地戳破这层心照不宣的窗户纸,更没想到她会提起那天南贺川边自己因失望和愤怒而脱口而出的杀意。
(是斑哥发给他的信吗?)
(她……记得?而且在意?)
看着千手柱间(女)那平静却带着沉痛的眼神,宇智波初纯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那些准备好的、巧舌如簧的说辞,在这样直白的质问面前,似乎都变得苍白无力。
宇智波初纯收敛了脸上狡黠的笑容,墨灰色的眼眸沉静下来,坦然地迎上千手柱间(女)的目光。
“对。”
她承认得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我当时是认真的,想杀了你。”
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审视的锐利。
“因为我记忆里的千手柱间,是那个忍界传说级的强者,是忍界之神。”
“他性格豪爽、心怀大爱,以终结战乱、建立村子为毕生目标,是果断且有担当的领袖,并非……犹豫软弱之人。”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间,看到了那个在南贺川边打下约定的、意气风发的少年,也看到了那个在战场上让她感到窒息般压迫力的对手。
“可惜啊,”
她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和嘲弄,
“与你认识的时间久了,发现你的缺点毛病现来现多了。一到关键抉择上就犹豫,动不动就垂头丧气。”
她看着千手柱间(女)微微变化的脸色,忽然又绽开一个极其明媚,却带着冰冷疏离的微笑。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她耸了耸肩,语气变得轻快,却字字如刀:
“我可没忘记,你还教过我打赌呢。不想干?行吧。”
她向后退了一步,做出要离开的姿态,目光扫过千手柱间(女)如今的身体,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祝福:
“那你就好好与这女人的身体过一辈子吧。”
“结婚,生子,孙满堂,白头偕老。”
“挺好的。”
最后,她轻飘飘地扔下决定:
“极北之地,我不去了。”
“以后战场上,你就用这女人的身体,慢慢打吧。”
“就这样得了。”
说完,她不再看千手柱间(女)的反应,身形一晃,化作点点幻蝶光影,当真就要干脆利落地消失,将所有的难题、合作以及那份被戳破的利用,全都抛还给了对方。
她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决绝的放弃和最刺人的祝福,将了千手柱间(女)一军。
千手柱间(女)被宇智波初纯这一连串坦率的承认、尖锐的批评、以及最后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祝福和摆烂宣言,直接给砸懵了。
她看着宇智波初纯那毫不留恋、转身就要化作幻蝶消失的身影,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一声断了。
“等、等等!初纯!你给我等等!”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喊了出来,也顾不上什么族长威仪和刚才那点沉痛的心情了,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就想去抓那片即将消散的蝶影——当然抓了个空。
“什么叫就这样得了?!什么叫用女人身体打?!还有结婚生子是什么鬼?!”
千手柱间(女)的声音都急得变了调,脸上写满了你怎么能不按套路出牌的混乱和憋屈。
“我、我那不是……那不是一时没适应吗?!”
她试图为自己之前的犹豫软弱辩解,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无比苍白。
宇智波初纯的话像刀子一样,精准地戳破了她一直试图掩饰的、因身体剧变和现实困境而产生的迷茫和无力感。
眼看着宇智波初纯的身影越来越淡,千手柱间(女)彻底急了,也顾不得什么深思熟虑和讨价还价了,脱口而出: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极北之地!一起去!”
她像是生怕对方听不见,又强调了一遍,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气恼和无奈:
“合作!我跟你们宇智波合作!行了吧?!”
喊完这句话,她喘着气,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即将完全消散的身影似乎停顿了一下,幻蝶的光影重新变得凝实了一些。
千手柱间(女)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气宇智波初纯的狡猾和言语刻薄,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承认,她那番话,尤其是最后那摆烂的态度,确实精准地拿捏住了她的软肋——她无法接受就此沉沦,无法接受用这副姿态在战场上苟延残喘,更无法接受那个结婚生子、白头偕老的、与她梦想截然相反的平凡未来。
(这个该死的……小不点!)
她看着重新凝聚出身形、好整以暇抱着胳膊、嘴角带着一丝计谋得逞笑意的宇智波初纯,只觉得一阵牙痒痒。
(又被她算计了!)
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跳进这个明显是宇智波挖好的坑里了。
千手扉间冰冷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苦无,精准地刺破了千手柱间(女)刚刚那点混乱的决意。
他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血红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片了然和深沉的寒意。他看着自家大哥那副被宇智波初纯三言两语就搅得方寸大乱、轻易许下承诺的模样,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与失望:
“大哥。”
“她就那样拿捏你了。”
“拿捏了你对恢复实力的渴望,拿捏了你对现状的不甘,更拿捏了你那点……”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最终吐出的字眼冰冷刺骨,
“……不合时宜的旧情和对她莫名其妙的纵容。”
“你就这么答应她了?”
他的目光转向好整以暇、嘴角带笑的宇智波初纯,杀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宇智波初纯,你的算计,未免也太明显了。”
千手柱间(女)被弟弟这番毫不留情的话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从反驳。扉间说的……似乎都是事实。她确实被初纯看穿了,被那些尖锐的话语刺中了痛处,也被那副“放弃”的姿态逼得乱了阵脚。
(我……我又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吗?)
看着大哥脸上显而易见的动摇和窘迫,千手扉间心中怒火更炽。
他上前一步,挡在了千手柱间(女)与宇智波初纯之间,血红的眼眸死死锁定宇智波初纯:
“合作可以。”
“但条件,必须由千手来定。”
“否则,免谈。”
他绝不会让大哥,让千手,再被这个狡猾的宇智波女人如此轻易地拿捏和利用!
场面瞬间从千手柱间(女)的单方面投降,变成了千手扉间与宇智波初纯之间冰冷的对峙。刚刚达成的脆弱合作意向,在绝对理智的千手扉间介入下,再次充满了变数。
宇智波初纯面对千手扉间冰冷的杀意和毫不客气的指责,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轻轻笑了起来。
她甚至饶有兴致地向前走了两步,完全无视了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压迫感,墨灰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
“可以啊——” 她拖长了尾音,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讨论今晚吃什么。
“既然扉间大人要亲自定条件,”
她歪了歪头,目光越过千手扉间,瞥了一眼他身后神色复杂的千手柱间(女),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那你说说看,你想怎么定?”
她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我洗耳恭听的姿态,但眼神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放马过来,看你又能拿出什么高见。
是将探查区域严格划分,利益如何分配?
还是要求宇智波共享所有关于神村废墟的情报?或是要求木遁在合作中的绝对主导权?
她笃定,无论千手扉间提出多么苛刻的条件,最终的核心都绕不开一点——他们需要宇智波已经掌握的情报,也需要借助这次合作来进一步了解甚至解决他们自身面临的污染和性别转换问题。
主动权,看似被千手扉间夺回,但实际上,依旧牢牢握在拥有情报和提议权的宇智波手中。
宇智波初纯就那样站在那里,笑吟吟地看着千手扉间,等待着他的条件。
空气中,无形的交锋再次展开。
千手柱间(女)的目光越过宇智波初纯带着挑衅笑意的身影,落在了自己弟弟千手扉间身上。
她的眼神复杂难言。
其中有着被弟弟一语道破真相的窘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愧——确实,她又一次被初纯轻易地牵动了情绪,轻易地做出了承诺。
但更深处的,是一种沉静的、属于族长和兄长的权衡。
她看到扉间血眸中的冰冷与决绝,那是在维护千手利益时一贯的、不容置疑的姿态。
她明白扉间的顾虑和提出的由千手定条件的必要性,这能最大限度地避免千手被宇智波利用。
然而,她的目光也扫过了宇智波初纯那看似轻松、实则寸步不让的姿态。她了解这个小不点,狡黠如狐,坚韧如藤,绝不会在核心利益上真正退让。
若条件过于苛刻,她绝对会再次甩手走人,甚至可能转头就与宇智波斑制定出更针对千手的计划。
(合作……是必须的。)
(神村的秘密,污染的根源,关乎整个忍界,也关乎我们能否恢复……)
(但合作的方式……)
千手柱间(女)的视线在弟弟冷峻的侧脸和宇智波初纯灵动的眉眼之间缓缓移动。
她没有立刻说话,也没有打断扉间。
只是那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握紧。
她在等待。
等待扉间开出他的条件。
也在这短暂的沉默中,飞速思考着如何在维护千手尊严与利益的前提下。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会被言语轻易刺伤或激怒的女人,而是重新变回了那个需要在复杂局势中做出决断的、千手一族的族长。
她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宇智波初纯的耐心显然已经告罄。
她看着千手扉间那副冷着脸、用沉默施加压力的模样,嘴角那点笑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千手扉间,”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明晃晃的警告,
“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在这里陪你玩谁先开口谁就输的游戏。”
她抱起胳膊,眼神锐利如刀,直接下达最后通牒:
“如果你再用这种沉默来拖延时间、或者试图以此拿捏我的话——”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确保每个字都清晰地砸进对方耳朵里:
“那我立刻就走。”
“合作?免谈。”
“你们千手就自己抱着那点可能被污染的风险,还有这身甩不掉的麻烦身体,慢慢琢磨去吧!”
说完,她当真毫不留恋地转身,周身幻蝶光影再次开始凝聚,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她用实际行动表明——她不是来求着千手合作的,她是来提供机会的。
千手若不要,她宇智波自有办法,但千手失去的,可能就是解开眼前困局的唯一捷径。
这干脆到近乎傲慢的态度,将压力瞬间全部抛回给了千手兄弟。
千手柱间(女)眼睁睁看着宇智波初纯又要化作幻蝶开溜,那姿态、那语气,跟刚才逼她答应时简直如出一辙!
她脑子里瞬间警铃大作,一股历史重演的既视感让她急得差点跳起来。
“不是吧?!又来?!”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崩溃,
“同样的套路你用两次?!”
她再也顾不上族长的沉稳,也顾不上弟弟那套谈判策略了,猛地扭头看向千手扉间,语气急切得像是着火了一样
“扉间!扉间!”
“想好了没有啊?!快说条件啊!”
“她真走了!这次真走了!!”
她指着宇智波初纯那已经变得半透明的身影,急得直跺脚,这个动作在她如今的身体做出来,带着一种诡异的娇憨感。
脸上写满了你再不说我们就亏大了快别端着了!的抓狂。
在千手柱间(女)简单直接的思维里,合作是必须的,而宇智波初纯是唯一能快速促成此事的关键人物兼麻烦精。
至于条件?差不多就行了!总比什么都捞不着,还得继续顶着这副身体面对未知风险强啊!
千手扉间被自家大哥这毫无形象可言的催促弄得眉头紧锁,血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即将完全消散、仿佛吃定了他们一定会妥协的背影,又看了看急得团团转的大哥,深知这场谈判的节奏已经被对方彻底掌控。
(宇智波初纯……你真是……)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憋闷,在宇智波初纯身影彻底消失的前一刹那,冷声开口,语速极快却清晰:
“条件一:探查所得,关于神树、污染及性别转换的一切情报,双方共享,不得隐瞒。”
“条件二:行动由我统一指挥调度,宇智波人员需听从安排。”
“条件三:若发现解决之法,千手拥有优先使用权。”
他一口气抛出三个核心条件,目光锐利地钉向那片幻蝶光影
“宇智波初纯,这就是千手的底线。答应,合作继续;不答应,恕不远送!”
他终于不再沉默,但开出的条件,却也强硬无比。
宇智波初纯即将消散的身影猛地凝实,她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
脸上那副狡黠灵动的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荒谬、无奈和极度嫌弃的生无可恋状。
她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千手扉间,语气平板,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千手扉间,”
她一字一顿,确保对方能听清每一个字,
“你是不是忘了——极北之地的污染,只有原女人能免疫?”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重点在他如今依旧是男性的身躯上停留了一瞬,眼神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脑瓜子是忘了昨天自己是什么德性了吧?”
她毫不客气地揭短,
“还‘进去’?你想历史重演吗?”
她想象了一下千手扉间再次被污染、在神村废墟里发疯攻击自己人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脸上嫌弃更重
“我可丢不起那个脸再看你像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地发疯!”
最后,她伸出手指,果断地指向旁边一脸懵的千手柱间(女),做出了最终判决:
“你,留下。”
“千手柱间去。”
她的理由简单粗暴,却让人无法反驳,
“他的木遁管用。”
这话如同一盆冰水,不仅浇醒了试图掌握主导权的千手扉间,也让他血红的眼眸中瞬间凝聚起风暴——既是因计划被毫不留情地戳破,更是因为被如此直白地嫌弃和……剥夺了参与资格!
而千手柱间(女)则再次陷入了???的混乱状态,看看一脸嫌弃的宇智波初纯,又看看脸色黑如锅底的弟弟,感觉自己好像……成了唯一指定工具人?
宇智波初纯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脸色铁青的千手扉间,直接祭出了终极杀招。
她歪着头,用一副我都是为了你们千手着想的语气,慢悠悠地说道:
“爱答不答应,随你咯。”
她耸耸肩,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千手柱间(女)那即使穿着宽松族服也难掩起伏的胸口,然后重新看向千手扉间,红唇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
“反正到时候,就让你家这位大姐——”
她刻意加重了大姐两个字,
“安心去结婚,生子,孙满堂,白头偕老。”
“然后天天喂奶、伺候丈夫、带娃——带完儿子带女儿,带完女儿带孙女孙子……”
她掰着手指头细数,语气轻快得像在唱歌,
“哦,还有做家务,扫地卫生……”
最后,她总结陈词,给出了一个精准又残忍的定义:
“就当个奴隶一样生活,算了。”
她每说一个词,千手扉间的脸色就黑一分,周身的气压就低一度。
等到那句奴隶一样出口时,千手扉间血红的眼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简直无法想象,他那位曾经纵横忍界、心怀天下的大哥,未来会陷入那样一种庸碌而绝望的境地!
而一旁的千手柱间(女)已经听得目瞪口呆,脸上血色尽褪,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暗无天日的未来,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宇智波初纯看着效果达到,满意地拍了拍手,给出了最后的选择
“所以,扉间大人,”
“是答应条件,让你大哥(姐)跟我们去找回力量,重振雄风?”
“还是拒绝合作,让她回去相夫教子,当个贤妻良母?”
“选一个吧。”
她将这残酷的二选一,轻飘飘地抛了回去,彻底将死了千手扉间。
宇智波初纯说完那番奴隶生活的恐怖描述,看着千手兄弟俩一个面如寒冰、一个面如土色的精彩表情,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嘿嘿坏笑。
她的目光滴溜溜地转到千手柱间(女)那因紧张和羞愤而明显起伏的胸口,像是发现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她伸出右手,竖起大拇指,对着千手柱间(女)晃了晃,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戏谑、调侃和一点点微妙敬佩的表情,用一种惊叹的语气说道:
“柱间~”
“你未来的丈夫,好有福气哦!”
这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噗——咳咳咳!”
千手柱间(女)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脸上瞬间爆红,连耳朵尖都红得滴血,手忙脚乱地试图遮挡胸口,眼神慌乱得无处安放。
而千手扉间周身的寒气瞬间暴涨到了顶点!他猛地向前一步,血红的眼眸中杀意几乎凝成实质,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毁灭一切的怒火:
“宇、智、波、初、纯——!!!”
他简直想把眼前这个口无遮拦、一再挑衅、甚至敢如此编排他大哥(姐)的女人当场撕碎!
宇智波初纯却对他的杀意视若无睹,反而对着快要羞愤到钻地缝的千手柱间(女)又眨了眨眼,这才心满意足地收起笑容,拍了拍手。
“好了,玩笑开完了。”
“所以,到底合不合作?给个准话。”
“我的耐心,真的不多了。”
她再次将话题拉回正轨,但经过她刚才那一番神来之笔的调侃,千手兄弟俩的心态,显然已经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千手扉间那冰冷的谈判策略,在宇智波初纯这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专攻下三路的流氓战术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千手柱间(女)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副带着变态兮兮的笑容、眼神猥琐地在自己胸口逡巡、甚至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的模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油腻啊!)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不点还有这么……一言难尽的一面?)
她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股恶寒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跟这样的初纯一起去极北之地……真的没问题吗?她会不会半路又冒出什么更惊世骇俗的念头?
然而,现实容不得她多想。
弟弟扉间的条件被对方当成笑话,自己的把柄和未来被对方捏在手里反复揉搓,合作又是解开眼前困局看似唯一的捷径……
千手柱间(女)内心挣扎了片刻,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充满了无力感的叹息。
她抬起手,重重地拍在身旁依旧散发着骇人寒气的千手扉间的肩膀上,打断了弟弟那即将爆发的怒火。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和妥协,却又透着一丝属于她的、固有的担当:
“罢了,扉间。”
“……我去吧。”
她看向宇智波初纯,眼神复杂,有无奈,有警惕,也有一丝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就按她说的,我去。”
“条件……只要情报共享,行动……可以商量。”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跳进这个明显是宇智波主要是宇智波初纯挖好的坑里。
为了可能存在的恢复希望,也为了……避免那个喂奶带娃当奴隶的恐怖未来。
千手扉间猛地转头看向自己大哥,血红的眼眸中充满了不赞同和怒火,但在对上兄长那带着恳求和解脱意味的复杂眼神时,他所有劝阻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知道,大哥已经做出了选择。
一个憋屈的、被拿捏的、却又不得不为的选择。
他只能死死攥紧拳,将所有的怒火和杀意压回心底,用冰冷到极点的目光刺向宇智波初纯,仿佛在说:你若敢趁机对大哥不利,我必让你付出代价!
宇智波初纯看着千手柱间(女)那副壮士断腕般的表情,和千手扉间那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子,脸上的油腻笑容瞬间收敛,重新变回了那副狡黠灵动的模样。
她拍了拍手,语气轻快:
“很好!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柱间,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出发!”
前往极北之地的路途上,气氛一度有些凝滞。
宇智波初纯倒是表现得如同寻常,步履轻捷,神情自若,仿佛之前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论和油腻的笑容从未出现过。
千手柱间(女)跟在她身侧,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宇智波初纯,带着几分 的尴尬、警惕和难以言喻的复杂。
她实在摸不透这家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那副收放自如、时而狡黠如狐、时而猥琐油腻、时而又冷静理智的模样,让她倍感压力。
宇智波初纯似乎察觉到了她频繁的注视,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正好对上千手柱间(女)没来得及收回的、带着探究的目光。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清亮,带着点了然和戏谑。
“喂,柱间,”
她双手叉腰,歪着头看着对方,墨灰色的眼眸里满是促狭,
“你这一路上老看我干嘛?”
她凑近了一点,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十足的调侃和一丝刻意的澄清:
“放心吧!”
“我对女的没兴趣!”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以示强调,
“我又不是弯的!”
然后,她的目光在千手柱间(女)如今的身体上转了一圈,重点在那张依旧带着几分英气却柔和了许多的脸上停留片刻,语气里的戏谑加深,带着点你懂的的意味:
“特别是……像你这样,动不动就容易害羞、芯子里还是个男人的女人。”
她这话说得直白又戳心,既澄清了自己的取向(至少表面上是),又精准地再次点出了千手柱间(女)目前最核心的尴尬——身体与内在认知的割裂感。
千手柱间(女)被她这番话噎得一口气没上来,脸上刚褪下去没多久的热度噌地又冒了上来,羞恼地瞪了宇智波初纯一眼,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这个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憋了半天,最终只能悻悻地扭过头,闷声赶路,决定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再也不看这个专门以气人为乐的混蛋一眼。
宇智波初纯看着她那副吃瘪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情愉悦地勾了勾嘴角,迈着轻快的步子继续前行。
嗯,旅途漫漫,偶尔逗弄一下这位变得有趣了许多的忍界之神,倒也不失为一种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