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内心吐槽归吐槽,但宇智波斑那毫不掩饰的“你再往前一步就死定了”的气势,还是让她暂时选择了……怂一波。
她抬起头,对着河对岸一脸关切和茫然的千手柱间,露出了一个极其敷衍的、营业式的笑容,远远地挥了挥手:
“啊哈哈……柱间啊~”
“那什么……下次再聊哈!”
“我这边……还挺忙的!得去指导他们搬砖了!”
她指了指身后那群苦着脸、被迫进行土木作业的宇智波精英们,语气轻快得仿佛真的有什么重要的建筑工程需要她亲自监督。
“拜~!”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脚步飞快地溜回了“工地”中心,混入了那群搬砖的忍者中间,开始一本正经地指手画脚:
“喂!那边那个!砖头摆整齐点!”
“还有你!沙子水泥比例不对!重新和!”
一副忙碌得不得了、完全没空搭理外界的样子。
河对岸的千手柱间看着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和略显仓促的逃离,愣了一下,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失落地摸了摸鼻子。
千手扉间冷哼一声,眼神依旧冰冷。 千手良太则是大大松了口气,拍着胸口:
“吓死我了……”
而宇智波斑,看着那个总算老实下来的背影,周身的低气压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但那眼睛里依旧冰冷地锁定着她,显然并未完全放心。
千手扉间冰冷的目光从对岸那个惹是生非的宇智波初纯身上收回,转身看向自家大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大哥,走了。”
他顿了顿,猩红的眼眸锐利地盯着一脸怅然若失的千手柱间,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如同重锤敲击在柱间的心上,“别忘了,你还有三年,就必须迎娶漩涡水户过门。”
“漩涡水户”这个名字,像是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撬开了千手柱间记忆中某个被刻意遗忘、或者说被后来汹涌情感淹没的角落。
他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漩涡水户……婚约……)
尘封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
是了……他是有过婚约的。
在他还只是个少年族长继承人、肩头扛着家族重任、心中怀揣着遥不可及梦想的时候,家族为了加强与漩涡一族的同盟关系,早已为他定下了与漩涡公主水户的婚约。这是他身为以后的千手族长无法推卸的责任之一。
他甚至……曾经用这个婚约……
记忆猛地拉回到数年前。
那时的小不点(宇智波初纯)才十三四岁,不知道执行了什么危险任务,手臂上带着羽衣一族淬毒的苦无伤痕,狼狈不堪地晕倒在他面前。他救了她,为她解毒疗伤。
在那个昏暗的山洞里,她醒来后,或许是为了报复,或许是为了拉拢,或许只是少女恶作剧的心态,她突然凑过来,在他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那双狡黠的眼睛里闪烁着利用和算计的光芒。
而他当时……是怎么回应的?
他察觉到了她的利用意图,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失望和怒气。他当时……似乎就是用那个婚约警告了她。
【“你不是真的…‘喜欢’。”】
【 “你可以说出来。在我能做到的范围内,我可以尝试帮助你。” 】
【“我有过婚约的人,是漩涡一族的公主。”】
【“我们之间……不可能。”】
他记得自己当时说得斩钉截铁,试图用这层身份划清界限,也像是在提醒自己恪守责任。
可是后来呢?
后来一次次的相遇
一次次被她气得跳脚又无可奈何,
一次次看到她隐藏在尖锐外壳下的脆弱和挣扎,
一次次在她陷入绝境时忍不住伸出援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不点”这三个字在他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那份责任般的婚约反而被挤到了记忆的角落,渐渐蒙尘,甚至……被他下意识地“忘记”了。
直到此刻,被扉间毫不留情地再次提起。
千手柱间脸上的怅然和些许蠢蠢欲动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混合着恍然、愧疚和沉重的情感。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目光下意识地又望向对岸那个指挥着人搬砖的、纤细却总能搅动风云的身影。
(小不点……)
(婚约……)
(水户……)
责任与情感,家族与私心,在此刻剧烈地碰撞着。
千手扉间看着兄长这副样子,心中了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别再看了!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走吧!”
他强行拉着一步三回头、心情骤然变得无比沉重的千手柱间,离开了南贺川岸边。
而对岸的宇智波初纯,似乎若有所觉,朝他们离开的方向瞥了一眼,但很快又不在意地继续“指导”她的搬砖大业去了。
似乎完全不知道,某个被她搅乱了心湖的人,正背负着沉重的婚约和责任,艰难地离去。
那段始于南贺川打水漂的缘分,似乎终究难以跨越家族与承诺的巨大鸿沟。
夕阳西下,南贺川畔的“工地”总算暂时告一段落。
宇智波初纯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看着那初具雏形的“商会地基”,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大功告成”的得意表情。
她完全无视了那些累得东倒西歪、生无可恋的宇智波精英们,以及……旁边那个从头到尾黑着脸、周身气压低得能冻死人的宇智波斑。
她甚至还心情颇佳地蹦跶到宇智波斑面前,仰起脸,对着他那张写满了“我现在非常想杀人”的俊脸,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且欠揍)的笑容,语气轻快得像是在讨论今晚的星星:
“斑哥~回家啦~”
“今天辛苦你啦~(虽然你只是站着看)”
“今晚~我做饭吧!”
她说得那叫一个自然,仿佛只是提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建议。
然而,这话落在刚刚被迫“欣赏”了一天她各种骚操作、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的宇智波斑耳中,不啻于一道惊雷!
宇智波斑的瞳孔猛地一缩,周身的寒气瞬间暴涨!甚至连他脚下的地面都似乎凝结出了一层冰霜!
(她做饭?!)
(宇智波初纯做饭?!)
那些深埋在记忆深处、关于“厨房杀手”、“生化武器制造者”、“能毒死尾兽的料理”的恐怖传说瞬间涌上心头!
这根本不是做饭!这是谋杀!是赤裸裸的报复!是因为白天用太后令牌压了她一头,所以晚上就要用这种方式毒死他吗?!
宇智波斑看着宇智波初纯那张笑得无比“纯良无害”的脸,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不是对强大敌人的恐惧,而是对未知黑暗料理的恐惧!
他死死地盯着她,从牙缝里挤出生硬无比的拒绝:
“……不、必、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诶?为什么?”宇智波初纯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我好伤心好失望”的表情,“斑哥是嫌弃我的手艺吗?我最近可是有在好好学哦~”
(学?!跟谁学的?!跟阎王爷学的吗?!)
——这是所有听说过宇智波初纯“威名”的宇智波族人共同的心声。
宇智波斑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几乎能想象出今晚的餐桌上会出现何等惨绝人寰的景象。
“我、不、饿!”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再次强调。
“哦……”
宇智波初纯似乎有些失落地点点头,但随即又扬起笑脸,“那好吧~那我回去自己做点好吃的啦~斑哥晚安~”
说完,她哼着歌,心情一点也没被拒绝所影响,蹦蹦跳跳地就往族地方向走了,仿佛真的只是好心提议被拒而已。
留下宇智波斑一个人站在原地,吹着傍晚的冷风,第一次因为“吃饭”这个问题,感到了深深的后怕和棘手。
(今晚……绝对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厨房!)
(不!最好连夜把厨房拆了!)
宇智波族长,在面对千军万马时都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因为妹妹的一句“我做饭吧”,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警惕和防御状态。
宇智波族地厨房内,宇智波初纯动作娴熟利落,哪里还有半点“厨房杀手”的样子?分明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厨艺大师。她快速做好了一份色香味俱全的蘑菇杂饭,还特意加了一大勺汁浓味厚的红烧肉,仔细地装进精致的饭盒里。
将饭盒封好,她将其放入一个小巧的卷轴中,然后召唤出自己的通灵鸦兽。
“喏,”她把卷轴递给鸦兽,小声叮嘱,
“偷偷的,躲开所有人,尤其是斑哥和泉奈哥,别被发现了。”
“记得给千手柱间。”
她可不想天天烟熏火燎地做饭,搞得一身油烟味,对皮肤不好,容易老得快!
这种爱心投喂(兼带吓唬)的事情,偶尔一次就够了。
鸦兽叼住卷轴,无声无息地融入了夜色。
千手族地。
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的千手柱间,敏锐地察觉到窗外熟悉的查克拉波动。他推开窗,宇智波初纯的那只通灵鸦兽轻盈地落在窗台上,将口中的小卷轴放下,然后歪着头看了看他,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千手柱间有些疑惑地拿起卷轴,解开。
一个还冒着热气的饭盒出现在他手中。打开一看,是喷香的蘑菇杂饭和令人食指大动的红烧肉。
(是小不点送的?)
(她居然会做饭?还做得这么好?)
千手柱间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和惊喜,但紧接着,他的目光被饭盒
他拿起卷纸展开,上面罗列着几行字,字迹娟秀却内容“惊悚”:
【柱间,给我雕刻个:】
1. 冰火双剑
(模型即可,但要细节满满哦~剑刃纹理要清晰,冰剑要透出寒气感,火剑要做出熔岩流动感,剑格纹饰不能马虎,比例必须精准~)
2. 无限手套
(同样模型,每颗宝石镶嵌位必须严丝合缝,宝石切面要折射光芒哦~考验你查克拉控制力和耐心的时候到了~)
3. 祥云纹玉簪
(要上好的翡翠料子,中式精细雕花,祥云要层层叠叠有层次,线条要流畅柔美,刻废一块料子就重来哦~)
4. 自定义情侣戒指
(款式我还没想好,但戒指内侧要用摩斯密码刻上“你若刻歪必死无疑”~爱你哦~)
千手柱间:“???????”
他拿着那张纸条,脸上的惊喜和温暖瞬间凝固,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微张开,整个人仿佛被雷遁·伪暗正面击中,彻底石化在了原地!
冰火双剑?!细节多到让人手麻!
无限手套?!
宝石镶嵌逼死强迫症!
祥云纹玉簪?!
刻废十块料才可能成功?!
情侣戒指?!
内刻摩斯密码死亡威胁?!
这、这这……这是雕刻任务吗?这分明是地狱级的手工艺考核!是对他查克拉控制力、雕刻技艺、耐心、财力以及……爱情硬度的终极考验!
千手柱间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一段时间,不眠不休、对着各种材料抓耳挠腮、刻废无数宝石玉料、还要时刻担心刻歪了被“必死无疑”的悲惨未来……
他低头看了看那盒香气扑鼻的爱心便当,又看了看那张“致命”订单。
所以…… 这顿饭…… 是断头饭吗?!
千手柱间捧着饭盒和纸条,站在窗前,吹着冷风,陷入了巨大的茫然和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小不点……)
(你到底是喜欢我……)
(还是想弄死我啊……)
第二天清晨,千手族地的一角。
千手柱间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坐在一堆雕刻工具和……好几块明显已经刻废了的玉石、木料中间。他手里正拿着刻刀,对着一块新的翡翠料子,眉头紧锁,全神贯注,试图在那细微的弧度上雕出宇智波初纯要求的“层层叠叠有层次、线条流畅柔美”的祥云纹。
地上散落的废料,有的裂了,有的线条歪了,有的直接雕错了图案……充分证明了这项任务的艰巨性。
千手良太恰巧路过,看到自家大哥这副苦大仇深、跟一块石头较劲的样子,以及旁边那堆“尸骸”,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他凑过去,拿起一块雕废了的、原本可能想做成冰剑但纹理粗糙得像狗啃的木头,又看了看另一块镶嵌宝石歪到姥姥家、根本戴不上去的金属环,眼睛瞪得溜圆。
“哇靠!大哥!”良太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你、你你这手艺……也太能浪费了吧???”
他指着那堆废料,痛心疾首:“这这这……这是人干的事吗?!这得糟蹋多少好东西啊!”
千手柱间被千太良这么一嚷嚷,手一抖,差点又把正在雕的祥云纹给刻崩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一边去待着!”
良太却不怕死地继续吐槽,他拿起那张被千手柱间放在一旁、写满了“致命”要求的纸条,扫了一眼,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冰火双剑?!无限手套?!祥云玉簪?!还、还他妈要内刻死亡密码的情侣戒指?!”
良太念得声音都变调了,仿佛看到了什么魔鬼清单。
他猛地转头看向自家大哥,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一丝看勇士(或者说冤大头)的敬佩:
“大哥……这、这保持(坚持)让人刻(刻东西)怀疑人生不知道是牛是马(累得像牲口)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而且……就这要求……就算你真刻出来了……”
良太的表情变得极其复杂,带着点幸灾乐祸和不可思议:
“你还得跪着送给她啊?!!”
一想到战场上叱咤风云、被誉为忍界之神的自家大哥,可能未来某天要捧着一堆费尽心血、甚至可能搭上半条命才雕出来的宝贝,小心翼翼地、甚至可能真得单膝跪地(如果戒指要求的话)献给那个宇智波的小魔女……
良太就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魔幻了!
千手柱间被堂弟连珠炮似的吐槽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尤其是最后那句“跪着送”,简直精准地戳到了他的痛处和某种不祥的预感!
他恼羞成怒地抓起一块废料就朝良太扔过去:“千手良太!再啰嗦下次任务报告你自己写!”
良太灵活地躲开,嘴上还不饶人:“啧啧啧,大哥你就认命吧!这明显是人家给你下的套儿!你就等着被使唤到死吧!”
说完,他大笑着跑开了,留下千手柱间一个人对着那块难啃的翡翠和一堆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清单,继续他的“雕刻地狱”,内心充满了无比的惆怅和……一丝丝(或许)甘之如饴的无奈?
(小不点……)
(你真是我命里的劫啊……)
千手柱间正对着一块即将再次宣告报废的玉石料子唉声叹气,愁眉不展。那冰火双剑的纹理、无限手套的宝石嵌槽、祥云玉簪的柔美线条……每一样都在挑战他雕刻技艺(和耐心)的极限。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治疗,考虑是不是直接用木遁捏一个粗糙版糊弄过去的时候,一点熟悉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查克拉波动悄然靠近。
他抬起头——
一只通体透明的小彩蝶,颤巍巍地飞了过来,精准地落在了他沾着玉粉的手指上。
千手柱间的心猛地一跳!
(是小不点!)
他立刻集中精神,读取了彩蝶带来的简短意念:
【林外山。见。】
信息简单直接,连个标点符号都透着宇智波初纯式的干脆(和可能隐藏的麻烦)。
千手柱间愣了一下。
林外山?那是位于千手和宇智波势力范围交界处的一座荒山,平时人迹罕至,倒是个……私下见面的好地方。
她突然约他去那里见面?又想干什么?
是又要塞给他什么匪夷所思的雕刻任务?还是又惹了什么麻烦需要他帮忙善后?或者……只是单纯地想见他?
无数个念头在千手柱间脑中闪过,但身体已经先于思考做出了反应。
他几乎是立刻扔下了手里那块让他头疼的玉石和刻刀,也顾不上收拾那一地的狼藉,身形一闪,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千手族地,朝着林外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什么雕刻地狱,什么家族事务,在此刻都被抛到了脑后。
毕竟,没有什么比小不点突然的邀约更重要(也更让人提心吊胆)了。
只是不知为何,这次“林外山见”的简短信息,却让他心里隐隐升起一种不同于往常的、更加微妙和难以言喻的预感。
林外山,僻静无人。
千手柱间赶到时,宇智波初纯已经等在那里了。她背对着他,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
没有预想中的麻烦事,也没有新的离谱要求。她只是静静地走向他,手中拿着一条项链。
项链的链子是普通的银链,但坠子却是一块切割完美、流光溢彩的深紫色水晶,内部仿佛有氤氲的雾气在流动,散发着奇异的查克拉波动。
“喏,这个给你。”
宇智波初纯将项链递到他面前,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别捏?
千手柱间疑惑地接过项链,触手微凉。
“这是个能模糊感应对方存在和状态的查克拉水晶,”
宇智波初纯解释道,目光飘向别处,似乎不太习惯这种正经的馈赠,“如果……如果我这边查克拉变得异常微弱,或者……出了什么意外,它就会变红发烫。”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一些:“这样……你就不用总是瞎担心,或者……到处打听我的消息了。”
千手柱间握着那枚紫水晶,感受着其中蕴含的、与她查克拉同源的气息,心中猛地一颤。这是一种笨拙却直接的牵挂和……承诺?承诺会尽量让他知道她的安危。
他抬起头,看向宇智波初纯,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正准备开口——
却见宇智波初纯另一只一直藏在身后的手突然伸了出来!
手里握着的,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也不是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一大把……青翠欲滴、甚至还带着泥土气息的、新鲜无比的韭菜!而且被十分随意地用草绳捆扎成了一束花的形状!
“这个也送你了。”
她将那束“韭菜花”塞进他怀里,语气又恢复了那种熟悉的、理直气壮中带着点小得意的调调,“早上刚割的,新鲜着呢!”
千手柱间下意识地抱住这捆沉甸甸、味道浓郁的韭菜,整个人都懵了。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那副呆愣的样子,撇撇嘴,似乎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可惜啊……”
“要是在你家就好了,还能顺便炒个韭菜章鱼……”
“味道肯定不错。”
她像是在真心实意地惋惜一顿没能吃上的美食。
千手柱间:“…………”
他低头看看手里那枚珍贵稀有的、能感知生命的查克拉紫水晶,又看看怀里这捆散发着浓郁田园气息的、能下锅炒菜的韭菜花束……
这两种画风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南辕北辙的“礼物”,就这样同时出现在他手里。
一种极致的荒谬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她在意的温暖感交织在一起,冲击着千手柱间的大脑。
他最终只能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总是能给他带来“惊喜”的少女,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却又莫名柔软的笑容。
“小不点……你真是……”
真是让他永远都猜不透,也……永远都放不下。
宇智波初纯说完那番关于韭菜章鱼的“遗憾”,看着千手柱间那副抱着韭菜和水晶、哭笑不得的呆愣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柔软。
她忽然伸出手,拽住了千手柱间宽大的衣襟,微微用力向下拉。
千手柱间猝不及防,顺从地弯下腰,低下头。
下一秒,宇智波初纯踮起脚尖,仰起脸,温软的唇瓣轻轻地、却清晰地印在了他的嘴唇上。
这是一个短暂却不容错辨的吻,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的梅花冷香。
一触即分。
宇智波初纯松开手,落回地面,抬起头,那双墨灰色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里面盛满了细碎的笑意和一丝难得的、真诚的温柔。
“雕刻辛苦了,”
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哄慰的意味,“那些乱七八糟的,难度太高的,不用做了。”
她看着他,眼神专注,提出了一个简单却意义非凡的要求:
“只要你给我做一个……白山茶花的头簪就好了。”
“就像……你以前为我养的那盆一样。”
提到那盆白山茶花,她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和淡淡的遗憾。
那原本只是她的一句玩笑话,戏谑地让他养点“理想的爱”的花。却没想到,那个傻乎乎的家伙真的当了真,精心呵护了那么久,视若珍宝。
结果……最后却被他的憨憨堂弟千手良太那个败家子偷走,拿去哄宇智波雪穗开心,最终不知所踪,成了两人之间一个略带酸涩的小插曲。
千手柱间完全怔住了。
唇上那转瞬即逝的柔软触感还未消散,怀里韭菜的味道和紫水晶的微凉还那么真实,耳边又响起了她放过了他
(雕刻地狱)、却提出了另一个直击他心扉的要求。
白山茶花簪……
代替那盆未能送到她手中、早已遗失在过往岁月里的花。(千手柱间不知道送到了没有)
这个要求,远比那些冰火双剑、无限手套、祥云玉簪……都要简单得多,却也……沉重得多。
那里面包裹着他们之间太多的回忆,有初遇的戏谑,有他笨拙的真心,有阴差阳错的遗憾,还有此刻她主动递出的、和解与期待的橄榄枝。
千手柱间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软软的。
他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少女,郑重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温柔:
“好。”
“就做白山茶花簪。”
这一次,他一定会亲手做好,亲自送到她手上。
宇智波初纯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了,仿佛目的达成,心满意足。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转身,身影灵巧地消失在山林之间。
留下千手柱间独自站在原地,怀里抱着韭菜,手里握着紫水晶,心中充满了为她雕刻一支白山茶花簪的温柔决心,以及唇上那挥之不去的、带着梅花冷香的触感。
风过山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个简单的约定而轻吟。